阿朱拉住了走在前头气哄哄的绿鬟，道：“我平时怯生生的小妹妹今日是着了什么魔了，脾气冲天的大。”
绿鬟回过身来，泄气道：“或许就是那次我中邪之后吧。”
阿朱警觉道：“别再提那事了，瑞少爷昏厥在前，你大叫发狂在后，好在那位大侠及时出现，平息了风波。不然我除了去哭着求二小姐，谁能帮得了你。就让它过去了，答应我，别再耿耿于怀。”
绿鬟颓废道：“我觉得那之后体内种下了点戾气，有时候总是不服气，为什么别人能生来就是小姐，我们就是苦命的丫鬟呢。”
阿朱抱着她，道：“这是我们的命，那你也不能迁怒他人，你说刚刚对那公子说的话，多没涵养。”
绿鬟拉着她的袖口道：“阿朱姐，你怎么帮着个外地人来说我呢。”
阿朱温柔道：“外地人怎么了，我们下人怎么了，我们想让别人看得起我们，就也不能看不起别人，知道吗？”
“好的呢，姐姐，我们还需要买些什么东西？”
阿朱道：“芸儿姑娘最近吃得有些轻简，估计是我们的菜式不合她的胃口。我准备换几样别致清雅的小点心来做做。”
绿鬟平和的五官黯淡了些，小声道：“姐姐你知道芸碧姑娘是哪儿来的吗？不问问怎么做得出她家乡的味道？”
阿朱听出她话中有话，温和道：“不管她来自哪里，但看她眉眼间的神采，我就知道她不会害人的。我也只认这一点。”
绿鬟道，“阿朱姐姐你看人一向很准，我们刚进府的时候二小姐还不得势，您还是对她尊敬得不得了。再看今日我们的暮婉小姐，王府上上下下谁敢忽视了她。你觉得芸碧小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吗？“
阿朱摇摇头道：”一些人我看得懂，因为我比常人来得细心，也会去琢磨和学习。但是有些人，是天生的高深莫测，又或是超然得如在云端。那些人是什么样的，看得我也是云里雾里。“
绿鬟瞪道：”阿朱姐姐你也没看懂，那还相信她。“
阿朱道：”是种模糊的感觉，芸碧姑娘算是个异类，从她的眼中看不到像二小姐那样执着的追求，所以比较难懂罢了，但是她如空山灵潭的眼中，对我们从来没什么成见，是平视我们的，也是最难能可贵的。”
绿鬟还能看见自己手上袖口处半隐半现的那印记，皱了皱眉，终于改了个话题，道：“刚刚那个书生，看着姐姐你的眼光，直勾勾的，我都看出来了，姐姐你这么蕙质兰心，一定更明白不过了。”
阿朱眼光没有离开摊子上的干货，平平淡淡道：“是嘛，我都没注意。”
绿鬟伸手摇着她的袖口，道：“姐姐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什么东西都比我上心得多，他直勾勾就是对着你，别不理我的话嘛。”
阿朱拗不过她，回过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看出来了，不过这也没啥。”
绿鬟道：“什么没啥呀，”像想到了什么道：“是了，姐姐这么温柔贤惠，喜欢你的傻小子一定不少，你根本不当一回事，原是我没见识，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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