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又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等到房间里的恶心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踏着满地狼藉进去。苏秋雨呆呆地缩在墙角，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已经不会躲避了。她漆黑的眼珠一片空茫，沈墨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放心，我已经通知了莫博云，他会来救你的。”
少女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听见喜欢的人会来看到她这最不堪的样子，还是连忙把地下的碎布捡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嗓音嘶哑，“他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
莫博云将马停在洛阳城外不远处的一处驿站，赤兔马太过显眼，怕会招惹麻烦。珊瑚简单给他易容了一番，现在他就是个相貌普通的农夫。他大摇大摆地进入洛阳城，熟门熟路地潜入洛阳地牢，小心翼翼地一间一间牢房找过去，都一无所获。最后一间铁牢房是他上次未曾涉足的地方，莫博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
他推开了那扇门。
空气中的烟草气味和腥气相互混杂，沈墨坐在冰凉的地上，笑着看着他。
“苏秋雨呢？你设陷阱引我来？”
“你光惦记着你的小相好，实在很让我伤心啊。她已经被我放掉了，我偶尔也会做做英雄救美这种事情的。”沈墨吸掉最后一口烟，“不过现在我们终于有机会聊聊了。”
莫博云把铁门带上，“你想聊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对授权最高级别的保密研究这么了然于心吗？”沈墨笑眯眯地掐着已经熄灭的烟头，“我当然就是参与者之一啊。”
“什么？”
“我也是军方的实验人员之一，最后成功融合的那三个HB感染者，有我的一个位子。”
莫博云被这消息震惊了一下，他能看出来，沈墨没有说谎。
“不，不对，应该说是成功融合的两个人。毕竟我已经被发现了异化啊。”
“你不是应该变成……”
“变成什么，怪物对吗？”沈墨苦笑着，“很贴切的形容呢。所以，我其实有一事相求，在这个系统里我发现自己还在不断异化。我希望，待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那一天时，你可以亲手杀了我。”
“如果你真变成怪物危害人间，不用你说我也会下手的。但是你到底是异化的那里？你被激发的又是什么能力？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三人之一？”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要快点把这三国进程过完，‘它’已经渗透到了我们身边。我找你单独谈话，就是为了避开它。”
“它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它很危险，可能就在你我身边。”
实验室的红灯突兀亮起，刺耳的警报声回荡，“队长，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不愧是军方投入大价钱的研究，我们一定要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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