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陨问了一句，心仿佛沉到了谷底。
银月摇头，“这种情况，我从没见过，也没听白师父提过，照理说，这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他们的声音仿若被拖慢拉长了，变成一个个冗长而模糊的音节，叶风回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够依稀听到旁边的声音。
而还有一种更明显的声音，让她很慌。
那种熟悉的声音，仿佛是什么电子机器发出来的，一声一声，滴……滴……
像是随着什么节律，有规律的一声声响起。
如若她现在还有知觉，一定会觉得很寒冷，那种因为害怕，因为恐惧而浑身弥漫的寒冷。
电子机器的声音，滴……滴……
一直在响，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而这种电子机器的声音，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那么，这是什么？
“小姐怎么了？”
银月看出了床上叶风回情况的不对，赶紧问了一句。
千陨马上就上去，弯下身来，也察觉到了叶风回情况的不对。
她依旧是那样，茫然的一双眸子，只是，瞳孔震颤得好厉害，仿佛浑身都紧绷了不少，摸她的手和脸，温度凉凉的。
因为失血，她之前身子就比平时凉些，但现在似乎更凉了。
千陨摸着她的脉门，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去，只是她的脉象和先前相比，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她现在的情况怎么会这样不安？
“脉象没事，人也醒了，只是这个模样，实在是……”
千陨眉头紧皱，说不下去。
叶风回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暖洋洋的，先前那些因为害怕而感到寒冷的感觉，似乎退散了不少。
先前听到的那些被拖长拉慢的音节，仿佛渐渐拼凑在了一起。
是银月那丫头的声音？还有千陨的声音？
依稀能够辨得出来。
只是，下一秒听到的声音，就让她更加寒凉。
应该是梦魇中的声音吧，却是让她浑身颤抖。
“病人好像有反应了！老天，这心率忽然就上来了！马上准备脑电图检查！看看能不能恢复意识！”
这一声陌生的女声，她认不出来。
但是，她很慌。
病人？心率？脑电图？
这些，都不是应该出现在那个世界的东西。
叶风回清楚记得自己胸口被刺了一剑，身受重伤。
可是，现在听到的是什么？银月和千陨的声音？还有这边……电子仪器的声音？
这是什么？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明明记得，被项铭一枪爆头，明明……就是死了的啊。
难道……是梦？难道自己和千陨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甜蜜，都是梦？
庄周梦蝶？
什么才是梦？和千陨所在的世界和时光，是她的梦？
还是眼下听到的这些，让她心慌意乱的声音，才是梦？
一个更让她心慌的声音出现了。
“回哥！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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