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怎么会忌惮一个黑帮老大呢？
苏凉百思不得其解，任凭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透其中的关窍。
是以她只能将问题丢给了病床上的男人。
封越微微垂眸，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安静地贴服在眼睑处，掩住了他眸底的风云起伏。
心中却是“咯噔”一下，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这女人的嗅觉也太敏锐一点了吧！
杨毅刚才说话已经够隐晦了，却依然被她看出点端倪来了。
早知道他就不给杨毅施压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些见不得光的把柄被人捏在手上......”
电光火石之间，封越急中生智的说道，
“所以他忌惮我，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封越不动声色地将杨毅黑了一把！
若杨毅在场，只怕会气得跳脚——
想他两袖清风、一身正气了半辈子。临老了，却被自己人黑成了渣！
“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杨局看起来这么正直的人，也会有这种黑历史。”
苏凉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唏嘘。
“果然水至清无鱼。这官场上，只怕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人物吧？”
丢给苏凉一个“你才知道吗”的眼神，封越继续毫无压力地将杨毅一黑到底。
“像他们这些老油条，若没有几把刷子，怎么能够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苏凉“哦”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眸光一闪。
就连在老百姓眼中口碑向来不错的杨毅都这样了，那首长大人呢？
这个念头才在苏凉的脑海中闪过，便被她瞬间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直觉告诉她，她不能去深究这个问题。
否则，一定有什么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发生。
见她目光闪烁，面色突变。封越眼底有讳莫如深的光芒浮现。
“怎么了，女人。想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
苏凉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目光却有些慌乱地错开。
“我只是觉得有些抱歉而已。封越，对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才让凶手有机可乘！”
“傻瓜，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明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为了转移话题，封越仍然忍不住微微一怔。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变成怎么样了！”
“不是的，都是我不好。我早就该发现那个护士不对劲的。”
苏凉摇摇头，歉然的说道。
“还有......”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苏凉生生地咽了回头。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如果说刚刚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的话，那么现在她心里就真的涌动了许许多多无法言说的内疚。
这个男人如此聪明，他能猜不到这一连串的事故背后是谁在操控吗？
然而他却只字未提，甚至连半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苏凉心中越发内疚起来。心中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苏凉垂眸说道，
“封越，我们终止合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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