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段，我是不想你走。”后面‘因为我喜欢你’六个大字，莫离还来不及说，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侧脸上。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故意吻我，玩弄我的真心，有意思吗？”苏婼嫣竭斯底里吼出，眼眶一片通红。
莫离身形颤了一下，“我吻你是喜欢你，没有玩弄你。”
温馨的话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炸开，暧昧的气息流转在两人身旁。
苏婼嫣呆滞，她怀疑是听错了，可莫离认真严肃的表情不像有假，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是真的吗？你不是喜欢明澜么，为什么会突然喜欢我？”幸福来得太突然，苏婼嫣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快要承受不住。
“不是突然，是我对你还有感觉吧。我记得数个月前，跟寒陵王一同去世璟族，那个时候，我很花心，对诸多美人都很温柔，最喜欢的是你，你却对寒陵王情有独钟，我很无奈。后来，你为了让我死心，故意说出决绝的话，我的内心很受伤，难过，恨你的无情。你告诉我，明澜求药为救我，我震惊，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像明澜这样为我付出。我被明澜感动，喜欢上她。尔后，我一直纠结在喜欢却又得不到明澜的感情中，痛苦着。或许，这并不是爱，是人的执念。”莫离唇畔勾起一丝讽刺的笑迹：“直到我看见你的尸体，以为你死了，再也活不过来的时候，崩溃、失落、伤心欲绝各种复杂的情绪混杂。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不能失去你。”
“你真的放下了明澜吗？”苏婼嫣底气不足，不管是容貌还是才情，她远远不相及，她不敢相信，莫离会放弃优秀的明澜喜欢上她。
莫离犹豫了一会，坦白而又诚恳的说：“明澜喜欢的人至始至终只有寒陵王一个人，我的喜欢，只会给她带来困扰。你放弃本该有的荣华生活，跟在我身边受委屈，这么好的女人不珍惜，我怕受到天谴。”
“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苏婼嫣娇嗔到，红润的羞涩的面容美艳迷人。
“我不是为了取悦你故意说这些逗你开心，而是我真喜欢你。我想，跟我们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在一起。”莫离深情款款的看着苏婼嫣。
苏婼嫣心花怒放，“莫离，知道吗？这是我听到最动听的情话。得知救我的人是你不是寒陵王的那一刻，我曾后悔做过的所有错事，甚至有想死的念头。我不敢奢望错过的爱情会有回来的一天，我只想默默的跟着你，看你俊秀的面庞，听你爽朗的声音，感受你靠近的关怀。然而，老天是眷顾我的，我的命换来你的回心转意。”
“傻，别说换不换这种话。”莫离责备苏婼嫣的同时，一手抚过苏婼嫣长长的秀发，纠正道：“喜欢一个人，就算轻微一句咳嗽，我也会当成是重病来对待。讨厌一个人，就算寻死觅活，我也无动于衷。我的行为，完全处决于这个人在我心里的份量。”
“你够了。”苏婼嫣听得出来，莫离是在表达喜欢她的意思。
莫离将苏婼嫣搂入怀，“估计晚上寒陵王要带着明澜要动身去玛家，药尊也会一起。”
“嗯。”苏婼嫣应了一句，沉醉在爱情里的她，没明白莫离的话。
莫离见苏婼嫣没有反应，直接点破：“我的意思是，我不去了。”
“为什么啊？你不是明澜的朋友，寒陵王的神使么？”苏婼嫣不太想离开明澜这个朋友。
“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结果，有寒陵王跟药尊在，明澜不会出事。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对明澜的执念，所以我需要空出这段时间，培养与你的感情，你会留下来陪我吗？”莫离深幽的眼中，充满期盼。
“我……我会。只是，这事，你跟寒陵王说了吗？”苏婼嫣反问。
“还没来得及说，不过我想他会理解我的。”莫离说到这，忽然瞟到外面的窗上有黑影移动，他警惕的问：“谁？”
门外鬼鬼祟祟的人是慕容雪，本来想找药尊的，哪知跟丢了。无意偷听到明澜快要死的消息，寒陵王一行人马上要离开慕容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除掉眼中钉，她顿时心情大好。好在她对慕容府邸熟悉，不然被莫离发现。
寒陵王准备好一切行李后，站在庭院的莫离，准备跟寒陵王道别。
“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玛家，我跟苏婼嫣先回神族等你们。”分开的场景让人不舍，低沉的氛围倍感压抑，莫离艰难说出这番话。
“你最喜欢到处玩看热闹么，怎么想着先回去，这不太像你的性格。”寒陵王不太明白。
“你们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玩，你长时间不在神族，那边需要人照应。”莫离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应付。
寒陵王跟莫离接触多年，自然看得清莫离表情中的犹豫，“我想听实话。”
“我……”莫离吞了下喉，“我不打算夹杂你跟明澜的中间，想跟苏婼嫣双宿双飞不行吗？”说到这，他将苏婼嫣轻揽入怀。
“别趁着明澜中毒，跟苏婼嫣在我面前恩爱，门在那边，你走。”寒陵王锐利的眼眸动了动，面具遮挡下的冷面，满是伤感。
莫离知道寒陵王是不喜欢多愁善感的人，但寒陵王的不舍，他还是看得出来。“那，王，我跟苏婼嫣走了，你好好保重。”
沉默的寒陵王没有回答。
莫离牵着苏婼嫣的秀手，走到门口，听到寒陵王的声音：“路上注意安全。”他与苏婼嫣相视一笑。
两人走后，慕容庭带着慕容雪出来送寒陵王。
“不多留几天吗？”慕容庭客套的说，表里不一他自然希望寒陵王早点走不妨碍他夺慕容族的族长之位。
“不必。”寒陵王冷漠的回道。
药尊一眼认出来慕容庭身边的慕容雪是他曾救过的人，他诧异不已：“慕容庭，她是？”
“哦，一直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名叫慕容雪。”慕容庭说。
慕容雪大惊失色，沉浸在送走明澜的开心中，得意忘了形，忽略药尊认识她，一股不好的念想漫上心头。
之前暮雪抱怨别人嫌弃她丑对她不理不睬的那些话很容易让药尊联想到以貌取人的是慕容庭，他有些气愤：“一个人的外貌真的有那么重要？”
“前辈，你什么意思？”药尊突然发火，让慕容庭有些莫名其妙。碍于寒陵王在场，他不敢表现出不敬。
“在我面前还要装傻充愣么，慕容雪为了变成你心目中美丽的模样，受了多大委屈？她躺在客房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你在哪？”药尊反问道，语气很冲。
慕容庭解释：“前辈，你弄错了吧，她叫慕容雪，客房里的丑女人叫暮雪，名字是不一样的。”
慕容雪害怕揭穿真相，打岔：“哥哥，算了，前辈肯定对你有误会。”
“是我亲手炼制丹药把丑陋的女人变成你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妹妹，若你真在意外表才肯承认她的身份，那集市上随便哪一个漂亮的美人都可以当你亲人了。”药尊瞥了一眼慕容庭，眼神不悦。
“你说她是躺在客房的暮雪？”寒陵王的瞳孔骤然一紧，将昏迷的明澜放在马车上，低声告诉药尊，“你所救的慕容雪，就是曾经背叛过明澜，杀死苏婼嫣的凶手。”
“怎么可能？她看起来那么悲惨，应该没你说的凶狠。”药尊满不在乎回答，看到寒陵王冷漠的眸珠，意识到他被慕容雪楚楚可怜的外表给骗了，顿时恼火，质问慕容雪：“苏婼嫣那么善良，她哪得罪你了，你至于对她下毒手？”
逼问的架势，让慕容雪浑身哆嗦，不过事情到这个份上，她不狡辩清楚，以后在慕容府恐怕再无立足之地，“前辈，你冤枉我了，当时苏婼嫣要杀我，面对你死我亡的选择，谁会傻傻被杀，我错杀她，是迫不得已。”
寒陵王从慕容傲天那救走苏婼嫣，对苏婼嫣出现在那的前因后果很清楚，慕容雪推脱罪责的话，让他鄙夷，更替苏婼嫣与明澜先前对慕容雪的付出，感觉不值，他冷漠的问：“这是慕容庭的府邸，苏婼嫣知道你是慕容庭的妹妹，就算她想杀你，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况且，她也没有杀你的理由。”
“我长得丑，碍了她的眼，这是所谓的理由？”慕容雪冷笑着，理直气壮的态度将苏婼嫣形容成蛮不讲理的恶人。
“依我看，并非如此吧。你欺骗明澜和苏婼嫣在先，利用她们对你的同情回到慕容族，又将慕容雪转手献给慕容傲天，使她被困。她想杀你，事出有因。这些你为什么不说。”寒陵王浑身散发出阵阵惊寒，周围温度骤然降低。
七月的盛夏却有一月的冷意，慕容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原来，你一直跟慕容傲天勾结在一起？”慕容雪已经恢复容貌，至于过去的事，他可以不追究。而私底下跟慕容傲天有过来往，类似于背叛的举动，他不可能善罢甘休。
“没有。”慕容雪摇晃着脑袋，发髻间的朱钗，叮当作响，“哥哥，我知道慕容傲天是你的仇人，怎么会与他为伍？是他拿你的命威胁我，我想着苏婼嫣对你也没有多大用处，才将她骗出去……你们指责我出卖苏婼嫣，可谁站在当时角度替我着想。至少苏婼嫣长得漂亮，有莫离保护，有明澜跟寒陵王这些朋友保护，而我其丑无比，除了你，我没别人了。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自保。”
寒陵王轻讽：“自保？需要牺牲别人吗？你打着可怜需要被同情的名义，陷害苏婼嫣，不仅没有悔意，还诋毁苏婼嫣。苏婼嫣离开了，我会代替她，教训你。”
“是你们没有同情心还装成一副大发慈悲的菩萨模样，恶心。”慕容雪软硬兼施的说：“现在装不下去露出真面目了？我也没想到堂堂神族族长，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对付大歼大恶之人，不分男女，寒陵王手掌涌出炫冰，一把剑分散成八柄，遥遥指向慕容雪，冰剑上飘散的烟雾，让冷凝的气息更为寒冷。
慕容雪没想到这些花招对寒陵王不管用，寒陵王动真格的时候，她才知道怕了，缩着身子，躲回慕容庭的身后，寻求庇佑：“哥哥……”
冷漠绝情的慕容庭肯定不会为了慕容雪，伤了慕容族与神族的和气，一手将慕容雪推出去，‘正气凌然’的说：“这件事慕容雪有错在先，我是个明事理的人，绝不会偏袒。慕容雪是死是活，任凭寒陵王处置。”
亲昵的称呼，慕容雪再也喊不出来了，她试为生命的兄长，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不仅袖手旁观，还拿她息事宁人。她的心里，不仅是失落，还有绝望。
药尊拦下寒陵王的冰剑，劝道：“反正我们都要走了，何必耿耿于怀？”
“老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这种人不值得你饶恕。”药尊把头伸到寒陵王的冰剑上，他只得收手。
“我知道。”药尊看着慕容雪，“不是我不杀你，是我天生厌恶杀戮，懒得杀你。你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以后肯定没好下场，好自为之。”他说完，拍了拍慕容雪的肩膀，转身，示意寒陵王上车。
马车从慕容府邸的门口，缓缓驶出，滚动的车轮在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明澜要是知道你放了慕容雪，估计她醒了会跟你急。”寒陵王看着明澜熟睡的面容，眸光温和。
“我知道啊，毕竟我自己女儿的性格，还是很清楚的。所以，走的时候，我在慕容雪的身上动了点手脚，要不了几天，她的皮肤会变得奇痒难忍，接着起许多红疹，她忍得了的话，红疹会在她身上留下像斑点一样的疤痕，要是忍不了用手抓的话，直接破相，结果比之前更恐怖，得罪明澜跟明澜的朋友，下场好不到哪里去。”药尊得意的靠在车壁上，悠然的说。
“你这腹黑的模样跟明澜如出一辙，难道这也是遗传？”寒陵王无奈摇了摇头。
小猴子在药尊的臀部下挣扎着，心里诽谤着：老糊涂是把它当坐垫了吗？要压死人了。
“遗传倒不是，明澜这孩子的性格随我，谁待她好，她铭记于心，谁对她恶，她百倍奉还。-..- ”药尊感觉到身下有动静，一手摸向坐垫下，将小猴子拽出来，颇有眼力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远古灵兽吗？跟在明澜的身边这么久，明澜由初级晋级成顶级炼金师，它怎么还没进化？”
被悬挂的小猴子不喜欢药尊身上灵力味道，对着药尊打臭屁。
噗的一声，熏人的臭气瞬间弥漫。
药尊嫌恶将小猴子丢到马车外，闻了闻手，极不爽的皱起眉，“真是只不讨喜的灵兽。”
“还别说，除了明澜，它谁都不喜欢。”寒陵王看了一眼扒在车帘上的小猴子，确定它无恙后，继续与药尊闲谈。
“当然，灵兽认主意识很强的。找个机会，我帮它进化，至少顶级炼金师身边的灵兽，不能太差。”药尊捋了下衣领，肩上的伤口在药粉的作用下，渐渐愈合。
寒陵王掀开车帘，马车驶离慕容族，“这离玛家还差一天多就到，你伤还没完全好，靠着睡一会吧。”
“明澜一直昏迷着，我哪有心思睡。”药尊压抑着沉重的心情。
“从慕容族劫走你的蒙面女子，是玛家的人。在世璟族的时候，玛家的大女儿嫁给明藤后，被林云天给杀死，小女儿玛姝婕为情所困自尽。玛家咽不下这口气，才联合慕容傲天一同灭了世璟族。如今我们带着明澜去找蛊虫，他们肯定会诸多阻扰，你先养足精神才好对付他们。”寒陵王阖上盖子，灭了车上的醒神香。
药尊眉宇下的眼神，凝重：“你从蒙面女子的手里救了我，又耗费灵力助明澜炼金，再强的身体，也受不了，还是你休息吧。我看着马车。”看含量我丝毫没有行动，他又加了句：“我这是以养父与岳父的双重身份命令你。”
“又来。”寒陵王笑了笑，他知道药尊是出于关心，于是顺着明澜的方向，仰躺下去。
“我还没瞎呢，当着我的面，你还……”药尊后面的话不太好意思开口。
寒陵王微闭上眼，轻声道：“挨着我会睡得踏实些。”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