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能怪扶风。你知道的，向来他是最关心你最爱你的。即使是面对死亡，他也会二话不说第一个护住你。就……连我也做不到这样。你这些天来，没有让任何人伺候你，也没有叫任何人侍寝。我们只是以为你……”
他看着宋悠然，眼眶一下子含泪，声音有些沙哑。“以为你厌恶我们了，所以今天你能带个新人回来，还是比我们都好看的新人。我们的心中是既悲伤又欢喜的。扶风以为你按照过去的喜好来，所以就擅自做了决定。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没有把他教好。”
两个美男子纷纷落泪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宋悠然小心翼翼避开他们的痛点，尽量安抚他们。
“我没有怪你们，也没有厌恶你们。只是最近，朝中事务太多，母皇对我期望很大，我也想好好努力一番，证明自己。”
扶风眼睛一下子发亮，跟个小奶狗似的。洛阳眼神熠熠生辉，郑重地点头。其他三个面首脸上都带上期待的笑意。
等等，他们这个笑容，是不是她又说错了什么，以至于他们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解。宋悠然只想一头撞墙。咳咳，然而眼前的五个人肯定第一时间挡在前面。
唉，这原身还是挺幸运的，有这么一群真正爱她的美男子。她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把身体还给原身，然后再弄一个复制人跟蛇精病先生在一起吧。嗯，希望可以吧。
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叹了一口气，踱着步子回自己的房间。那些古人纳妾不累吗，整天在耳边叨叨叨，她刚来的那几天都快烦死了。以至于她现在看到那些个面首男侍都有些喘不过气。
回到房间，总算觉得空气恢复清新，世界还是这么美好。刚刚脱好衣服，换上亵衣。突然，门一下子推开。青莲公子优雅大方的走进来，长手一捞顺手关门。
宋悠然双目瞪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婉转地骂人。只是说了一个字，“你……”
他挑眉，手指有意无意地一下下敲着桌面，低声说：“你还真是有趣，将我带回府中，却又什么都不对我做。”
宋悠然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心里暗暗想：我这是要把拴在身边，这样你才不会黑化啊。当然，这句话她不会直接说出来。
她咽了咽口水，摇头。“我最近很忙，没精力。现在很晚了，你先回自己房间，我要睡觉了。”
“府上的其他人都是被宠幸过的吧。”他语气漫不经心，无形中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应该是吧。”宋悠然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连忙改口，“关，关你什么事。”糟，居然有点口吃。她正了正脸色，“你不要转移话题，快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把我要回来，却又不对我负责。若是今晚不在这里睡下，府里人又会如何看我？你想过吗？”
他神情认真，全神贯注看向宋悠然。这，宋悠然的确没有想过。她只是想着让他待在她的身边，并没有想过他的处境。
宋悠然左看右看，张了张嘴，“好吧，那你睡地下。”她指了指门口的那一小块空地，示意他过去那里。
他轻笑，凤眼灼灼。站直，走到窗边的美人靠上躺下。幸好她平常在那里看书，所以有垫子和薄被。这刚入冬，也没有很冷。
两人相安无事地各自躺着。然而宋悠然翻了好几次身，还是不能入睡。一转头，看见他的背影。在漠漠黑夜中，伶仃的蝴蝶骨单薄瘦削。
“砰，砰”。
心如擂鼓，轰然入耳。手抚按在胸前。无论过了多少年，她依然记得最初的怦然心动。突然，好想跟他说说话。她轻声问道。
“睡着了吗？”声音如同羽毛悠悠地飘落湖面，带起轻微的涟漪。
“嗯。”回应的声音有些沙哑，半梦半醒的样子。
她也没有想太多，看着床顶的帷幔，随意地问。“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那头的人一听到便发笑，“一个妓子，哪有资格说什么过去。你府上的面首又有哪个是有名字的？”
“他们有的。只不过他们好像更喜欢现在的名字。”宋悠然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些场景，反驳脱口而出。
一声嗤笑，嘲讽。“人最可怕的是，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他们不值得同情。”
他的言语中透露了他的情绪。宋悠然丈二摸不着头脑，“你这人怎么这么偏激？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出了这么个让她气闷的事，反而很轻易就睡着。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美人靠那边，只剩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人去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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