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谢了恩,正巧疏影端了药进来:“老太太,该吃药了。”
方菲玥留意到老太太闻到药味立即皱了眉头,她笑着接过疏影手里的药,“老太太,玥儿伺候您吃药吧。”
她半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子药细细吹了吹,才送到老太太唇边。老太太就着喝了一口,她又忙拿了手帕细心擦去老太太嘴角的药渍。
老太太见她低眉吹药的动作格外温婉,小小年纪喂药的动作又甚是熟练,便好奇道:“怎地你喂药如此熟练?”
方菲玥闻言拿着勺子的手就顿了顿,淡淡道:“柔姨娘常年卧病,玥儿自记事起便常常喂姨娘吃药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老太太闻言却是重重一叹,她亏欠璃儿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伺候老太太用完药,又陪着老太太说了半日的话,见老太太有了倦意,便告辞回去了。
老太太看她一身粗布衣裙消失在内室,唤了疏雨道:“你去告诉夫人,三姑娘无甚换洗衣裳,孝期不便请人坐衣裳,二姑娘与三姑娘同龄,便让二丫头找些不穿的衣服与三姑娘穿罢。”
回了暖阁,用了午膳,方菲玥便又坐在桌前抄《法华经》,静姝在身旁服侍。一写便写了一下午。到了掌灯时分,静菡点亮一支支蜡烛,见她终于搁下笔,笑着道:“今儿倒是听了一笑话回来,姑娘可愿意听听。”
方菲玥伸伸懒腰,“什么笑话?”
“听说今日三姨娘带四姑娘去给老太太请安,四姑娘年幼不知事,指着老太太直呼菩萨菩萨,惹笑了一屋子人。”
方菲玥笑道:“想是四妹妹见老太太慈眉善目,竟把老太太认成了菩萨。”
静菡笑道:“可不是,三姨娘又一直礼佛,在卧室还设了佛龛请了菩萨日日供着,四姑娘错认也是有的。”
方菲玥听着心里一动,问道:“静菡,你在府里多久了?”
“回姑娘,奴婢六岁进府,在府里五年了。”
五年,那就是在自己和柔姨娘被赶出去一年后才进的府,便又问道:“那你可知三姨娘进府多久了?”
静菡眼角一跳,三姑娘怎如此关心姨娘之事?虽然疑惑,仍是恭敬回道:“三姨娘服侍老爷有六年了,第二年生下的四姑娘。”
这么说三姨娘应是该知道娘亲之事了?府中大姨娘早逝,二姨娘又被送出府,四姨娘是当事人,但又闭门不出,老太太和夫人都是府中权威,看她只能从三姨娘那里着手查娘亲当年之事,但怎么接近三姨娘呢?
静菡见姑娘问了话便皱眉沉思,不敢打扰,便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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