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斐不答,他也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茫然四顾,看着一地狼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回头,对着饭馆里喊道:“掌柜的,结账!”
……
那座屋顶上,丁晓大感费解的挠了挠后脑勺:“这就……完了?”
※※※
屋内没有掌起灯火,然而窗格外银白色的月光透洩而入,而随着月光一齐传入屋内的,还有那不时响起的呼痛之声。
殷虞此刻**着身子,身形颀长匀称,盘腿坐在榻上,身下仿佛是堆香攒玉般层叠而起的雪白被褥,却侧着脑袋看向窗外,听着那呼痛之声,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在笑什么?”安婼熙凑到了男人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声音虚浮而朦胧,好像甜香诱惑的风。
男人面上的冷笑之意并未敛去,眉眼间更现出了邪邪的俊美来:“我笑那王公常,这一路时时看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么?如今倒好,险些被断了祸根,就算治好,这几年他也别想亲近你了。”
“亲近?凭他也配?”安婼熙同样冷笑,气息却又渐渐加重,“我只喜欢你这样漂亮的男人。”
殷虞浅笑,这一笑带着自得自负,微微侧头,将安婼熙搂入怀中。
“好像你一见过血,就是这样兴奋呢。”
“是的,我只要看过鲜血,我就会浑身热,忍不住的兴奋起来……”安婼熙一脸陶醉之色,语气中带着快乐的颤音,“……亭霖哥哥……”
……
殷虞,字亭霖,在这一路贵胄子弟之间,便是多以表字相互称呼,所以他称王纮为公常兄,而谢玄则是因为未加冠之故,便称其为贤弟。王纮也一向恭恭敬敬的称他为亭霖公子,奇怪的是,王纮和谢玄之间却只是称呼姓氏的客套。
总算现在安婼熙满足的在身边沉沉睡去,杏眸紧闭,娇靥生光别具艳媚之色,殷虞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欣赏的情趣,只是在她的粉颈后轻轻抚了一下,确保她睡的更香甜了。
然后,殷虞披了件单衫,襟衽不结的下了榻,望着窗格外,仿佛在怔怔出神。
院中王纮一直断断续续传来的呼痛**终于停止了,整座大宅仿佛真正进入了一种万籁俱寂的安静之中,只是这份安静在这夏夜之中,却又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
是的,即便是人皆入梦的夜晚,在这仲夏季节,总要有草木间夏虫的鸣叫,总要有轻微拂过的晚风,然而在这屋中却都没有,甚至连安婼熙甜香酣睡的鼻息也不曾听到。
殷虞却并不觉得怪异,出神半晌之后,他轻轻关上了窗棂,月光被阻隔,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是光线倒底还能透过窗纸影射下来,所以还没到漆黑一片的地步。
也就是在这迷迷蒙蒙的昏暗之中,赫然现出了一个矮小的身影,立在床榻边,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一般。
殷虞却仿佛已经知道了那矮小身影正置身此间,很突兀的突然开口:
“今天晚上碰到了奇怪的事,有一个小女孩,她好像……会法术,我曾经见你施展过的那种法术。”
说话的当口,殷虞缓缓转身,面向着那矮小身影,嘴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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