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低沉的嗓音又命令。
沐若菲照做。
平常她不可能这么听话。
但刚才的事，让她心里，对阎君焰产生了某种愧疚。
不管之前跟上官界是什么关系，阎君焰又是怎么凌虐自己的，既然已经嫁人了，就不该跟另一个男人有牵扯的。
刚刚对上官界生气，是因为眼前的情况，让她根本抽不了身。
但沐若菲心里清楚，自己对上官界的提议，动心了。
她想跟上官界走……
尽管一年前，上官界那样对待自己，她还是放不下。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
如果能够理智地说走开就走开，就不叫爱情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
她不知道上官界有几分是真的。
就算上官界是真心地想带自己走，上官家那边怎么办呢？
上官夫人的反对，是那么地强烈。
退一万步讲，上官夫人同意他们之间的事了。
阎君焰这里该怎么办？
季亚芙那边又要怎么办？
一个人还好，这两个人若是联手，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有安稳的日子过……
除非他们私奔。
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
但沐若菲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上官家只有上官界一个继承人，他怎么可能抛下一切，跟自己私奔呢。
如果没有嫁进阎家的时候，上官界是这样的态度，就好了……
当时如果上官界这样说，他们可以先生米煮成熟饭——
阎君焰肯定不会愿意，娶一个身体不完整的女人吧。
现在，一切都晚了。
热水从头上淋下，打断了沐若菲的思绪。
“咳咳……”沐若菲措手不及，呛了几口，“阎君焰，你这是做什么？”
他是嫌自己喝的水还不够多吗？
阎君焰没说话，默默地夫她洗头发，清洗身体。
他一个连吃饭都要丫鬟送到嘴边的大少爷，几时替女人服务过。
动作很笨拙，好几次都扯到了她的头发。
沐若菲疼得直皱眉，但心里有愧疚，就咬牙，尽量忍着。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阎君焰仅是眯了下眼，什么也没说。
擦干身体，阎君焰抱着她回卧室。
丫鬟们已经把屋子烘得非常暖，大夫也早就等在那里了。
接下来就是把脉、开药……
在水里呆了还不到半分钟，阎君焰就飞快地处理，沐若菲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刚刚从水里上来那一下，脸色很苍白。
不过阎君焰的脸色一直都阴沉沉的，沐若菲不想得罪他，就一直乖乖地听话。
阎君焰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递什么东西过来，她就喝什么东西。
总之就是非常听话、非常乖。
终于，事情处理完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阎君焰的脸色很不好看，直勾勾地盯着她，琥珀色的眸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沐若菲率先打破沉默，“你……不是说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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