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任道远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反正支九天的身份放在那里，话语权永远不可能到任道远手中。
「风鸟老弟的名字叫好运，这名字是老哈取的。别看老哈平时挺低调的，其实他的自视极高，这也难怪，从汤氏王朝算起，直到天道历近三千年，前后八千载，能够与老哈比肩的人，真是一个都挑不出来。别跟我说什么三言大师，那家伙只是运气不错罢了。」
任道远点了下头，无论他是否愿意，都不得不承认，支九天说的有些道理，与哈明非相比，三言大师的确弱了些。如果没见过上古道器，单是创出天道一脉，哈明非就比不得三言。可是有了上古道器，证明有上古时代存在，并且早就有了道器道统。三言大师早就不能称为开创天道的祖师了，他只不过还原了上古时代的道统。
毕竟天道历已经近三千年，这么久的时间过去，谁知道当年三言大师遇到了些什么事情，他开创出的道统，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接受了上古时代的传承，根本没人说得清。
而哈明非大师一生的成就，就在眼前，根本没办法比。就算是上古道器之中，除了那件传说中的十品赖皮兽之外，没有任何一件道器，能够与支九天手中的天锁迷城相比。
哈明非至死，都没能研究出真正的界，看起来似乎比不上上古时代的道师，可天锁迷城，却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界之路。
「老哈这么自信的人，一生之中，最佩服的即不是三言大师，也不是上古道师，甚至连制造出赖皮兽的道师，也只能算一般。在他看来，象赖皮兽这种道器，一半出于机缘，能够找到核心和材质，另一半的原因，很可能是由数量众多的道师，一齐出手制成的，并非某一位大师的产物。」
此言有理，任道远连连点头，想想一品灵鼠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数量，近四亿只啊，就算是再强大的道师，也不可能一一制出，就算花费几百年，都不可能完成。哈明非的猜测，可能性最大，甚至任道远推断，制作赖皮兽的道师数量，可能极为惊人，就算有数十万人同时参与，他都不会感觉意外。
当然，无论有多少道师参与，总有一位负责的道师，用他那天才的头脑，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归化出组合式的道器，这个人的能力，只怕绝对不在哈明非之下。
按支九天的说法，哈明非内心深处，倒是极为骄傲，连这样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
「老哈最佩服的就是风鸟好运，这是一只拥有极好运道的风鸟，只要想吃的，它的面前就能出现虫子果实，想要找东西，绝对不会飞错方向，想要产卵，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最强壮最令它满意的雄鸟，这么好的运道，别说是老哈，就是支某，也看着眼红呢。」
好运？一只好运的风鸟？
「其实说起来，你的天赋虽然极佳，却并非是最好的，九州大陆，从来都不缺乏天才。达到老哈这种高度，天才会蜂拥而至，根本不需要他去找寻。步青云、吕钟、陈聚德三个，哪一个不是少年英才，特别是步青云，不仅天赋好，性情稳，连运道也不算差，能够在他如今的年纪，达到八阶道师，也还罢了，居然有机缘迈过星阶，达到月阶，这样的人，整个九州，又能找出几个？」
虽然听起来不是很顺耳，任道远依然承认，支九天说的是事实，任道远自己的运道就是极好。比起步青云，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当然，任道远也有自豪的地方，他腹中那些空间道器里面的物资，就算整个天道宫和三圣道宗绑在一起，也远远不如。拥有如此众多的资源，今后的发展，只会更快。
道术上的提升自不必说，就连武道修为，因为拥有大量的灵物，以及岚世界提升修为的植物果实，也远超过普通的武者。
「在老哈临死之前，我就问过他，为何将一生所留，真正的精华所在，存于梦境之中，不给自己的三个徒弟，反而由好运去寻找新的传人。虽说当时，他还留下其它的心得体会，传于后人，也算是留下了道统，可比起梦境，那份道统又差了许多。」
「为何？」果然有些奇怪，自己有徒弟，好东西不留给步青云，反而好活了自己，这其中定然有些讲究。
「老哈只是笑了笑，摇头不语。甚至认为，自己一生无有遗憾，其实我是知道的，他的心中，有很多的遗憾，只是不说罢了。」
任道远眨了眨眼睛，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明悟，哈明非大师没有向支九天解释，直到如今，支九天依然不明所以，而任道远片刻功夫，就已经想到最接近事实的可能。
「你知道原因？」支九天果然是人精儿，任道远什么话都没说，他却从任道远眼中闪过的一道光芒，看出一些问题。
「可能吧，这就是天道。步前辈很强、吕前辈很忠、陈前辈很有心计，可这些全加在一起，也不是天道。哈前辈，选择的并非是任某，而是由天道作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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