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宸原本以为程冰会大闹灵堂，但最后她没有。
只是因为程冰对拉姑的特殊感情，她穿了一件不合时宜的衣服罢了。
程冰在拉姑的灵前驻留了很久，她把那些曾经的种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她知道，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拉姑这个人，她也再没有一个这么让人尊敬的对手了。
没有对手的人生，是会很寂寞的吧，她想。
良久之后，她站在拉姑的灵前，狠狠的鞠了个躬，轻声道了句：“走好。”
随后，程冰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灵堂。
看着程冰渐渐远去的背影，杨睿宸的心里忍不住感到一阵悲凉。
两个争斗了一辈子的人，现在看到对方先自己一步而死去，心里除了高兴，或许更多的是难过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肯认程冰，因为他觉得她从来不曾给过他哪怕一点点的母爱。
可此时此刻，看着程冰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眶，竟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酸。
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有两个母亲，一个是亲生的，却根本没尽到做母亲的义务。而另一个，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母亲对他更好。而现在，他已经失去一个母亲了，他真的还要失去另外一个母亲么？
而跪在旁边的顾筠迪大概看出了杨睿宸的心思，低声对他说道：“宸哥，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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