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安氏给这些村里妇人做着演示，告诉她们怎么粘牙刷，毛不会掉，还能整洁好看的时候，那孩子就哇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声音就那个大哟，连安氏说话讲解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而赵氏赶紧去哄的，也是乌拉乌拉的闹个没完，再又是解开包裹，给孩子换尿布什么的，那个屎、尿味儿，哎呦妈呀，都能熏死个人！
屋子里的人都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听不下去了。
而且，这事儿还不止一次，如此反复好几次，乐儿就再也忍不住了。
“大伯娘，你还是回家哄孩子去吧，这么一闹，谁也干不好活儿！”
乐儿就皱着眉头到。
“吓，你这是在赶我呢？都是亲戚，你咋这样嘞？不让人活了咋地？”
赵氏就开始撒泼，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嚷又是哭的又是踢她的肥腿的，泪水涟涟的，好像乐儿多欺负了她，让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哎呦，还是算了，老王家现在也是太困难了。都是逼的没法了，哎——”
“是啊，是啊，让她在这里干着吧，反正是弄好一个算一个的钱，你们也不亏着什么。”
就有那心软的妇人，开始帮赵氏说话了。
“乐儿——”
见乐儿眉头一挑，还要说话。安氏就赶紧拉住她的袖子，让她先别说了。还对她使劲摇了摇头。
又低声说，算了，老王家现在确实是挺困难的，就是瞧在你爹，狗蛋和栓子的份儿上，也忍赵氏这么一回吧！
乐儿一听，眼前马上就浮现出狗蛋和栓子现在黑漆漆，个子高挑，又瘦骨嶙峋的样子，心下便也有些不忍。
想想，不管怎么说赵氏也是他们的娘亲，她能多赚几个钱，兴许可以让狗蛋和栓子吃得好一些。
便不那么抵触赵氏了，就让她先跟着这些妇人粘粘看，试试工得了。好歹给她一次机会。
但要是粘得不好，她还是不会用她做工的。
可是她和安氏是好人，肚量大能容人，但人家可未必这么认为！
过了一会儿，便有妇人陆续粘好了第一把牙刷，给乐儿和安氏检验。
乐儿就瞧着，有几个妇人是真的心灵手巧，粘得牙刷又精致又整洁，还一点儿多余的胶水没有洒出来，真是不错。适合干这个活儿。
但也有几个妇人，粗手粗脚的，粘的那个脏乱不堪啊——
不说那树胶胶水给抹得到处都是，就是那猪毛，也粘得到处都是，牙刷把上，自己的手上，衣服上，桌子上，甚至是还有个妇人，连自己的脸上，都粘上了好几根长猪毛。
那猪毛就长长又尖尖，又透明的，像是长在了她们嘴巴上的胡子老鼠似的，别提多逗，又多腌臜难看了！
“哎呦——”
这时候别的妇人也看到了这人脸上的胡子，便指着那妇人哏哏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就笑得啊，那妇人脸色通红通红的，一脸的不好意思，忙去抹脸上那几个猪毛。
却是越抹越乱，手上还有胶水呢！
这根抹了下来，那根又粘上去了，邋遢的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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