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蛇妖兽不愧是九头蛇妖兽，九个蛇头的碎肉里，竟然都蕴含着内丹。
可惜的是，前面的六个蛇头被六个巨人劈成了碎末，连带着内丹一起变成粉渣。
只有后面三个蛇头完好无损，蓝缘从中找到了三个大拇指头大小的内丹。
收拾好内丹，蓝缘又听取了十一的建议，花了六天的时间，退出了永夜森林，来到了青青草原。
将近大半年呆在永夜森林，再次看到一望无际的平原，如锅盖一般覆盖的蔚蓝苍穹，蓝缘感慨颇深。
进去的时候，穿着一身灰色的劲装短衣，出来的时候穿着用一件皮衣，这还是两天前杀死了一只二级三星的妖猿妖兽，剥了它的皮做成的。
进去的时候，一个人，中间认识了冷凝，出来的时候，却依然一个人。
唯有不一样的是，进去的时候，只有零级九星的修为，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二级零星的实力了。
青青草原和永夜森林交界处，有着稀稀落落的行人。
这些行人，绝大数都是前往永夜森林外围的，有赏金猎人，也有普通猎户。
此时，见到蓝缘全身上下只裹着两件兽皮大衣，一个个露出同情的神色。然而，却没有人上去询问。
不管是普通猎户还是赏金猎人，既然敢去永夜森林里，虽然只是外围，自然做好了生死的准备。
众人料想，这名青年必定不是一个人进去的，看他这个凄惨的样子，想必其他人都遭遇了不幸。而他虽然凄惨了些，性命至少保住了，已是上天眷顾。
没有行人上来询问，而蓝缘也没有闲心去搭讪了。
不过，蓝缘此刻放慢了脚步，目光停留在一簇正走过来的人群上。
这群人，一个个穿着统一的天蓝色长袍，都是些二十不到的青年男女，只有前面两个领头的，是穿着白色剑袍。左边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正倒走着，向身后的青年男女讲解着什么。在她的右边，一个中年男人，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橙色的瞳孔微微抖动，右手轻掩着大嘴，却是在打哈欠。
蓝缘内心剧烈地跳动，这群人不是别人，都是清水灵学院正式的学生。
每年的十月份到十二月份，是学生分批到永夜森林外围历练的日子。没想到，刚出永夜森林，竟然遇见这等事情。
蓝缘想到自己被清水灵学院开除的事实，下意识地就想躲。在人群里，他甚至瞥到几个熟悉的身影，都是曾经一起入学，住在一起的同学。
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多心了。
此刻的他，原先的齐耳短发，早已披肩。因为没有打理，此刻混乱得像是一蓬乱糟糟的草窝。原先一双有些自卑而又愁苦的容颜，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尤其是冷凝被带走之后，变得有些刚毅而倔强。
尤其是那对深蓝色的瞳孔，像是幽深的海底一般，一般人如何会联想到那个被开除的学生呢？那可是连一级零星都没有突破的人。
修行越到后面越艰难，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从修行小白晋升成一级的初学者，而要从一级晋升到二级，除了少数几个天才，基本都需要两年到三年不等的时间。
清水灵学院的众学生，也都一个个打量着擦肩而过的青年，纷纷有些好奇。
这些个学生，大都在一级三星，四星，五星左右徘徊。
这个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的青年，年龄似乎和他们一般大，但是，却没人能够看透他的修为。
这就说明，他的修为比在场参加历练的学生都要高。
好些个女生都像这名青年投去带有好感的目光。
男生们，大都带有吃味。
蓝缘低着头，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这个人确实不错！”
带队的女老师赞赏地点了点头，冲身后的学生道：“看起来和你们一般大，修为却达到了二级零星。”
“应该是哪个家族的天才吧！”中年老师饶有兴致地看着蓝缘远去的背影道：“也只有那些大家族才能培养出这么天才的青年来。”
“游老师，会不会可能是其他学院的高材生呢？”一个女学生大声道。
女老师瞪了女学生一眼，神情里却没有丝毫生气，嗔道：“当然有可能了！现在见识到了吧？不只是你才是天才，比你天才的弟子多了去了！”
“好了，大家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中年老师转过身，看着热闹起来的学生，压了压手，人群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中年老师继续道：“我们马上要进去永夜森林外围了，大家都在脑子里好好回顾下从学院出来前交代的注意事项，尤其是《学院纪实》里的内容。”
“是，向老师！”
众学生齐齐应道。
直到走了很远，蓝缘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的心情很复杂，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失望的是没人认出他来，他很想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已经二级零星了。
庆幸的是没人认出他来，被开除的事实像是一道禁咒，再次见到熟人时，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傻小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一直沉溺在以前，只是个废物！”十一的声音传入耳际。蓝缘撇了撇嘴，这种事情自己也知道，可是真要做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永夜森林里，一直都没有再想起这件事，以为自己都忘记了，不介意了，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孔时，竟然发现越发地对其敏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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