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山……五月一，那不就是明天！”
心中一动，下意识扭头就走，刚转过身子，徐炳炳已经堵在了门口。
“干嘛去……？”他好整以暇地伸出一个小拇指挖着耳屎。
我和古月对视了一眼：“我……”
“得，别想理由了，这事儿没门，”徐炳炳一弹小拇指，坚决道。
“你难道不担心金刚他们！”我咬牙道。
“你说呢？”徐炳炳叹了一口气：“就不说你上赶着往里贴的事情……你觉得到了地儿他们能放人？”
“唉……”我长出一口气：“那怎么办？”
徐炳炳眼中杀意凛然：“先想办法查清对方底细吧……”
古月插嘴道：“有胆子欺负到我们神霄派头上，要我看，不如回禀师门，包围整片白石山，把这些人全部抓住，反抗的直接杀了，一个也别放过！”
我和徐炳炳同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古月。
她脸上一红：“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首先，他们既然敢这么做，绝对是不怕我们神霄派报复，其次，没等我们包围那里，人恐怕早就跑光了，最主要的是，到时候顾唯他们……唉……总之你这不是救人，反倒害了我们的人……”
我挨着边上的床揉着脑袋颓然坐了下来，眼睛看着那染血的迷彩床单……
视线不由就有点儿模糊了……
这个屋子就是当时我住过的房间啊，这床单还是顾唯那时候亲手帮我铺的……
我用手仔细地摸着床单，眼角冷丁看到靠里墙角一个红色闪亮的东西，探过身子，将它抽了出来，却是一包烟……
红色七匹狼。
金刚最喜欢抽的烟……
露在外面的几根，白色烟嘴上沾着猩红的血迹，看起来是那么地刺眼……
“沙沙……”
手指细细地摸索着烟盒……
想起不久前……
这房子里每天尽是弥漫着浓浓的烟云……
只要金刚、顾唯还有戒荤他们几个老烟枪闲下来，往客厅一座，那场面就和香火鼎盛的寺庙里烧香一般。
每每这时候，我总是呛得咳嗽流泪，忍不住去开窗户……
于是又遭到他们没心没肺的嘲笑……
……
“啪……啪哒……”
不觉泪水滴落在烟盒的塑料纸上，与上面的血渍混在了一起……
突然很怀念那种味道啊……
……
摸了一根烟送到自己嘴边……
看向徐炳炳：“有火吗？”
徐炳炳皱眉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最怕烟味吗？”
古月扯了扯徐炳炳，后者叹了一口气，扔给我一个打火机。
“咔哒……”
呛人的浓烟随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灌进肺里……
“咳咳……咳！”
徐炳炳见我这样，忍不住劝道：“你搁这儿拍电视剧呢，要死要活的……”
古月也坐到我的边上，拍着我的背，欲言又止。
我强忍着咳嗽，对他们挥了挥手：“咳……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我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咳咳……”
徐炳炳和古月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动地儿。
“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咳……再说了，这是二十三楼，我也跳不下去啊……咳咳咳……”
“好吧……”徐炳炳终于道：“你也别想太多，事情还没你想的那么遭……”
徐炳炳叹了一口气，和古月出去了，走前还顺上破了一个大洞的门……
“咳……”
我吐出一口烟，端详着那顶上冒着光的纵横交错的薪火，怔怔出了会儿神……
一阵风从窗口卷了进来，把烟灰吹散……
几口烟气过肺……
一开始的呛辣已经麻木了，淡淡的烟香充斥口鼻。
这味道……少了点儿什么啊……
“呲呲……”
火星忽明忽灭……
人生如烟……
命运似火……
点燃，点散，散去纵横的牵绊……
化作灰……
留不住……
“嘭！”
我仰面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烟味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味道明明那么熟悉……
却又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留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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