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喊了一声，那孩子头也不回跑去了房间里。她叹息一声扭头看向慕梓寒，“我就希望她能够快乐，你看看现在……”
“妈。”慕锦程打断她话，“妗妗已经懂事了，有权知道这些。你也别怪大哥了，我去看看妗妗。”
容昔看着他朝着慕妗妗房间去，她又叹息一声，“我去做饭。”
客厅里只剩下慕老爷子和慕梓寒。老爷子似有若无的叹息，视线从慕妗妗放门口收回来，落在他身上，沉默片刻他招手，“来，咱们爷孙下一场。”
“抱歉爷爷，我没有心情。”
“哎？”老爷子起身慢悠悠走过去，“这下棋最能磨练人脾气了，你现在就需要平心静气，对待往事也要释怀，不能每一次提起，你总是一副不能释怀的样子。若是妗妗需要，并不一定要那个女人回来，你可以敞开心扉，接纳其他人。”
其他人？慕梓寒自嘲道：“爷爷您总喜欢拿我寻开心。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情况，还有哪个女人敢喜欢？”
老爷子将他轮椅推到棋盘前，他转身坐对面，伸手收拾了之前和慕锦程没下完的棋子，抬眸笑道：“我孙子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只要你愿意，还怕没有人来给妗妗当母亲？还怕我这慕家没有主母？”
慕梓寒一惊瞥了一眼慕妗妗房间，忧虑道：“爷爷声音小点。”
老爷子扭头看了房门，笑道：“怎么？你该不会以为夏家那丫头嫁给了锦程就是慕家的主母吧？”
慕慕梓寒不以为然，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为何匆匆给慕锦程找了个小媳妇？
老爷子看出他想法，示意他执黑棋，他则捻起白子，含笑放在棋盘上。
“你是慕家的长子，并不是因为同情、因为你受伤，而要弥补你什么。长辈对待你和锦程这两小辈都一视同仁。锦程以后不会住在这里，所以这里还缺一位主母，妗妗缺一个母亲，你难道真打算光一辈子？”
慕梓寒并未吭声，捻起黑子，扫了棋盘，放下去。
老爷子叹息，“我已半截入土，能活一天是一天。你父母能陪你多久？妗妗张大后要嫁人，我们都走了，谁来照顾你？我就两个愿望，一个想看你找一个好姑娘度过下半生，一个就希望锦程早些娶了小至，我也好含笑九泉了，呵呵。”
“爷爷！”慕梓寒睨了他一眼，“又在说胡说。锦程娶小至那是不日之事，但是我……”
他垂下眸子盯着自己双腿，语气中透着几分悲凉，“我连站都是个问题，怎么能给别人幸福？”
老爷子看着他假肢，“前几天你去医院，主治医师是怎么说的？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他抚摸着双腿假肢，舔了薄唇，“明天开始就要去医院做一些康复治疗，锻炼下行走，如果可以，大概能站起来。”
老爷子一听乐了，“好好好，也难怪妗妗要去锦程家里，原来是你没有时间陪她。你妈你爸也帮不上什么忙，家里还有我这个拖后腿的老头子，妗妗去和小至做个伴最好不过了。”
慕梓寒应了一声，只要老爷子不强迫他娶妻一切都好说。
房间里，慕妗妗趴在书桌上，听慕锦程说故事，连续讲了好几个笑话，她才破涕而笑。
“好了，别想太多了，你还是个孩子，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希望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妗妗，乖！”他伸手抚摸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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