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三月,可对于塞北,仍是天寒地冻的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与之形成相对应的,是长安人人奔走相告的太子的婚事。
暖帐内,三位大将军哈着寒雾,双手搓携着寻一丝热气,商讨行军的兵阵。帐外黄沙翻腾,偶有豺狼的吠叫,孤隅而仓叹。他也投身于激烈的审谈,来以此冲淡一份执着,用另一份忠国的执着。
军事策划很快落结,其余两名大将,一朝东,一朝西,回了各自的帐营,打算用一晚的香眠换明日一整天的力气。唯有他,把自己裹在厚重保暖的裘衣里,又站在风黑肆虐的寒夜下,用胸膛里那颗热腾的心,望着长安方向的长空中,遥远而冰冷的星。那星,真像她的眼睛。
旦日凌晨漆漆安宁被打破,在这番吵闹声中,又有一声肃令打破了吵闹。行军再次踏上征途。塞北天寒,养在江南水乡的人趁着天暖回春,去打那胡蛮措手不及。但在这之前,他们必须快马加疾,赶去寇首久占之地,速战以决,再在冬季无比的暴寒来临前,赶回长安。
长安城中,节灯挂彩,徐徐而庄重的准备储君的婚礼。从金银珠宝,琳琅挂饰,红绸彩布,胭脂香料,到承诺给白相的加官进爵封地,和新建婚房的筹备,细细密密,严阵以待。恍若走出塞外的军队,倾尽一切打这场胜仗,纵然这些筹备还没有倾尽一切。
行过一整天,军队即将抵达本属于自己,却被他人占去的国土,只隔一座小小的山头,在此宿营。战场上,没人不怕死亡。纵然戚落如他,也依旧希望凯旋归去,见见已成为他的皇嫂的她。
三十六计的兵法,一再琢磨。一计克一计,圈圈点点,左右权衡。事实上,除了做一个会哄姑娘笑的翩翩公子,他也可以做一个足智多谋的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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