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宗元和刘禹锡:诗人的旅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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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二岁的初,荣耀忧虑结而来。元九年(793)二月士科放,柳宗的名字然在列。为了犒这场百挑一的酷考试的胜利,朝廷排了丰的庆祝:游曲江,杏园宴。最英俊两名进会成为傲的探使,在水过后,当长安开始恢新一年色彩与机时,日看尽安花。至,在样孔雀屏似的览之后,成为朝达官贵的女婿。

对于宗元,还来不考虑个的光荣。他更迫地需要入官场,帮助父一起复这个衰许久的庭。只,这个士或许得太晚——他父亲柳一病许,总也好。黑里那层向死亡薄幕,缓缓揭。而年的柳宗还没有备好告

聚少离的家庭,才刚刚聚了一。四年,执掌法纠察父亲因平反冤得罪宰,被贬州。亲避之不,只有宗元去他,从安一直默送到田。父分离的候,都有哭。欺负了,哭有什用?在安这个利的地,拜高低是人都会的巧,鲜与冷眼转换只要几个间。

人都知河东柳曾经是堂上的级氏族。柳宗元四代祖奭(shì)是宗王皇的舅父,官至中侍郎,中书门三品,就是宰。当时氏在尚省做高的有二多人,时风光限。

人也都道,那经是久的历史:唐高宗幸武则,为了皇后,则天对持王皇的朝臣行了血的清洗,王皇后舅父柳被禁止入宫廷,一贬再,也逃过被处的命运。柳氏从衰落。

家族衰的后果直白的穷。柳在长安和里有宅,里藏有三卷皇帝书,都往日辉,却没米,也有钱。落的大族不只家,别家把祖的书籍掉也能点粮食过难关。柳家却。柳宗小时候,倔强的家子饿肚子,还是要小孩子书。威断了,化还在。柳宗元小年纪知道,有一天,柳家的子要靠考试再回到他祖辈曾站过的政殿。

他迫不待地长了,议证据今,出入史百子。人人都赞他少英杰,城里的都知道,柳家得了一个儿子。宗元终可以与亲并肩力。但运总有望与努所不能达的层,捱到元九年(793)的初,父亲是去世。从此宗元常陷在一“来不”的焦里,父需要守三年,得做官。进士科中,也能立刻官,需有官职缺,等吏部授。柳宗等不得。三年孝期满,柳宗元有继续待吏部官,应博学宏科。落,再考,终于考。博学词登科考生不要像进一样等官职空,立刻官。

十五岁年,柳元成为贤书院字。这应该骄的成就:做集贤院校书、正字,后出任城附近县令、尉,再到尚书、中书做官,此就在人艳羡传统升之路上步一个印。但,这条的尽头无悬念,可以想——等三十年退休,气不错能混一高级公员。

宗元并相信运,与这国家一,运气经很久眷顾这家庭。亲十七考中明科,没久,安之乱爆。复兴族的努必须让于生存。父亲带族人流江南,到安史乱平息,再迁回安,已过了二多年。史之乱平息并有带来久的和。跟随禄山反的军将地放下器,受为节度使。“投”只给廷圆了个面子,之后,度使们断地重反叛。朝廷疲应对藩叛乱之,周边少数民抓住机屡屡发战争。家刚迁长安没久,广元年(763年)吐蕃攻长安,时的皇唐代宗得不放首都逃陕州。宗元十那年初,被调河南襄镇压藩叛乱的原士卒过长安,忽然变,攻长安,成“泾之变”。当朝皇唐德宗得已,从京城跑。正读书年的柳宗也因为祸不得离开学,离开,远避口(今北武汉口)。

国家动,朝廷宦官与臣争斗断,柳元需要于常人勇气,造自己命运。除了一过时的氏,他无所有。柳宗元得不去找跟他样无所傍的“人”。如,与同一年中进士刘禹锡。同榜进,如同班同学,唐代人知道这以后用上的人,总是外用心护。刘锡只比宗元年一岁。两个家的独子,总幻想自己有兄弟,至屡屡朋友当兄弟。别人大有自家弟,总了一层。现在,个庶族地人,个衰落的世家子,同怀有对出一番业的迫需要,也没有这更亲的友谊

柳宗元,匈奴后刘禹锡至连显的祖宗没有。过,刘锡会编。为了一显赫的片,刘锡为自编造了个有名祖先:三国时的蜀国国之君备一样,刘禹锡上了西的中山王,汉帝的儿刘胜。胜有一二十多儿子。后这一二十多儿子开散叶,系混沌清。到刘禹锡里,又百年过,正是水摸鱼认祖先好选择。他的朋们也很眼色,此便都他“彭刘禹锡”。

十八年(802),刘锡做渭县主簿,柳宗元蓝田县,都在城附近,常常聚一起讨学问,磋文辞。更重要是,都狂地想建功立的柳宗与刘禹谋划起盘根错的朝堂找到自位置的法。

向未来,刘禹锡柳宗元供了一机会:禹锡考进士之的第一工作在宫做太校书[28],着他豪的性格交了许太子身的朋友。陪太子棋的“待诏”叔文尤欣赏刘锡。王文表面陪太子棋,实上是陪子观察政,制未来的政策略。得到王文的喜,就得了太子心决策的入场,成为子的心,他们能有一光明的来。

一的一儿风险,皇帝不喜欢子,正虑着要了他。

长大了,父亲总最欣慰,但在当皇帝李(后世谓“唐宗”),伴随着慰的,有恐惧、厌烦与疑。见太子的都说他“慈孝宽,仁而断”。儿子的干,是老子的能衬托的。

宗纵容官,一是宦官全掌握护卫皇的神策,一面曾经由兆尹下官员负采购的宫物资部落入官的掌,宦官“宫市”之名几强抢民。白居曾在《炭翁》记下一卖炭为的老头,明明衣衫薄不御寒,盼望着再冷些,自己的车炭可卖个好钱。在雪里赶连夜烧的一车在清晨城。迎碰见两黄衣使白衫儿——负责“宫市”宦官。官只丢半匹红一丈绫,往赶车牛头上挂,就行拉走一车千斤的炭,甚至连也一并走。

宫内为帝豢养鹰走狗“五坊儿”[29]也着宦官样子欺霸市。网在里门口,许人出;张网井口,许人饮,非得下买路。在酒饭馆吃王餐,板如果子大,问他们账,一被打骂。

太子不过,到位高重的宦如同空,从没好脸色。太子的直让满大臣欣,他们经忘记朝皇帝轻时也这样立扫平藩统一国的有为年。老帝感觉这样的慰是一对他的亡心照宣的期。贞元年(787年),太子的母娘郜大长公私下行蛊之术,诅咒皇早死被现。愤的皇帝一个就到了太:始作者一定这个等及要做帝的儿。“废子”这想法被皇帝不掩地提出来。恐的太一边与子妃离,一边为他讲的宰相泌写信:如果陛不能原我,我经准备了自杀毒药。皇帝要掉太子不容易——从来招致满大臣的对。更况,还李唐皇从唐高到唐玄这些不远的历屡屡提废太子可怕后,皇帝于没有得了这决心。

太子从收敛起,只热于下棋。实际上,缄口不的太子过陪他棋的棋诏王叔、陪他书的太侍书王(pī)悄悄网着朝廷的年轻俊,规着老皇死后的新。太的选择不多——正左右源的朝没人愿沾染一随时可被废的子。他够说服,要么家里没势力的地人,么就是弱到没理的大族后人,比如刘锡,比柳宗元。后来,责修撰段历史韩愈在《顺宗实》里写,王叔与刘禹、柳宗等人“为死交”,仿佛描述一铤而走的狂热程。

怀热情柳宗元不能预他与太就此捆的未来,但他有多这个代不公的记忆:柳宗元做集贤殿正字那,国子业阳城远贬的事喝了杯酒,为这杯被判“党”,贬道州。柳宗元班回家,在司马乘车,见吵闹,发现两多个国学生跪宫前阙,求皇收回远他们老阳城的书。他动于学们追慕义的勇,又担他们因牵连性,于是动给学们写信,赞扬、慰。但,他一小小的贤殿正不能为们做任事实上改变,甚至只虚假地慰学生:“哪你们的师被贬了,他能够造一方。”

正直遭到谗,冤屈法伸张,如同阴笼罩在与他的辈头顶。而他责任,为下一留下一朗朗晴。为此,他需要到更高去创造史。不因为有,更因正确。过,在多人那,仅仅确并不,长幼卑、面和自尊更重要。

元二十年(805年)月,唐宗去世,太子李有惊无地继位,就是后的唐顺。扶持宗继位一班老等着论行赏,想到新帝却翻不认人,立刻开安排自的亲信据关键置:王文做翰学士,皇帝草制诏,自由出皇宫的限,是“内相”。吏部郎韦执,被封书左丞,同中书下平章。刘禹改任屯员外郎,专管盐经营。划许久革新以制宦官打击藩为核心速实施来,就后世所的“永革新”:

罢宫,罢除坊小儿;

放出女三百,放出后、教坊伎六百

天下,去法定税率税,不准收苛捐税;

去法定奉,不再有盐使每月宫中送

下来,市百姓呼。

元二十年(805年),柳宗被提升礼部员郎,从品,掌礼仪、祀、选。从六的高官,这是他父亲奋一生的点。对柳宗元,不过是十二岁一个意风发的始。他父祖不做到的,他可以。

改革制、抑宦官与镇的那动作,不知道宗元参了多少,这短短几个月忽而过,许多重的细节被有意糊。但史家后拼贴完的因果,宦官藩镇并有坐以毙,甚,他们更老练强势的治手腕了年轻改革者许多难:为了底把神军军权宦官手夺下,宗任命己的亲范希朝右神策军、京西诸城镇营兵马度使[30],泰做行司马。俱文珍首的一掌军权宦官很明白了次调任为夺权。不甘心此让权俱文珍快向神军诸将下密令:不许交兵权。希朝和泰到达天军营,神策军诸将一都没有见他们。改革者的这次权至此败,从神策军直掌握宦官手

作壁上的藩镇很快向廷提出要求。南西川度使韦向来惯察言观见风使,因为化西南数民族、通好南有功,宗刚继,就升做检校尉。这是个荣耀虚衔,皋真正要的是朝廷纷之时,宗来不管,名言顺地领三川。韦皋很派手下支副使辟到长私下拜王叔文,对他说,太尉派来向足表示诚,如果能够使尉做三节度使,尽领剑西川、南东川山南西,他必重谢;如果不意,他会让您不了兜走。

“剑南三”是当政府一财政收的来源。韦皋尽三川,预见的会是一与中央府分庭礼的土帝。王文坚决对,甚差点杀信使刘。韦皋此信守言,积寻找起叔文的人。

制宦官藩镇,忠诚于央朝廷历史书里从来正义的措。可,哪怕改革者一样忠于朝廷朝官也常讨厌几个年人——讲究长有序的场传统,他们近道获了旁人十年也想不来权力。得高了,看在别眼里立就是小得志。

在新、《唐书》里,史们不吝记下最剧化的间。

至、除,皇帝赐下应的口脂、面脂给臣,表亲密与重。得赏赐的下也必上表感赏赐。贞元年(805),刘锡根本不及操写谢表,他更操封文件糨糊还多少——需求量大,按一般办用品的配发的糊根本够,刘锡专用糊需要一斗米做,够年人吃天。

相们中在政事一起吃。按规,百官会食期不得谒宰相,王叔文找韦执公务,直进了堂。韦谊赶紧起身去接,跟王叔文走了。他几个相只得下筷子待韦执回来继一起吃。等了许还不来,于是派去问,快小吏报,韦谊已经王叔文儿吃过。饿着子等来包气的个宰相有一个场摔了子要辞,回家后一连工七天。

甚至们的朋,不仅有得到处,还怀疑自己出卖了。永贞革开始前年,韩和刘禹同时做监察御,当时宗元是察御史行(见监察御),是事也是友。但快,韩便因为疏议论兆尹李瞒报关旱灾,及五坊儿欺压姓等事贬为阳令。哪顺宗继后李实贬,哪韩愈的友柳宗和刘禹都成了官,韩也并没被诏回。远在阳的韩愈得不怀,刘禹和柳宗是有意想让他去。感被抛弃韩愈酸溜写了首诗:“同官尽俊,偏柳与刘。或虑语泄,传落冤仇。二子不尔,将断还不。”——事都是俊,我与刘禹、柳宗关系最,可是们两个把我私说的话了出去,害我落今天这地步。

宦官、度使和中不满叔文一的官员为他们仇恨找了最正的代理——顺的长子,广陵王淳,最资格的子候选。现在,他们要持新太继位,朝换代。盘踞在帝国之的朝廷同一条蟒,现,它决蜕去一天子、朝臣。廷会有的样貌,王叔文、柳宗元,以及顺皇帝的信们,会被自地扫进力的垃堆。

宗皇帝不能为革者们腰——非不想,皇帝前年忽然风,后症是失了说话力。继之后,法正常上朝接官员。有朝政由刚升翰林学的王叔和王伾达。皇的病症给了讨王叔文伙人的臣们一最好的口:王文其党,“挟天以令诸”,是佞。

在宦们的监下,顺皇帝的体一天恶化下,王叔自然希下一任帝能够持他们,假如找到这样个志同合的伙,便干找一个幼的小帝,做章机器,不要碍。支持叔文的帝宠妃昭容正有一个儿子,王叔文属意的选。俱珍和反王叔文旧臣们本没给叔文磨蹭蹭的间,直找翰林士草拟立广陵李淳做子的制,递到不能说的皇帝前。人势众,帝被逼奈,点同意。

广陵王淳刚一太子,南西川度使、南节度使、河东度使一上表,求太子国。外方镇节使做后,内有军将领文珍的持,德朝留下老臣开了对王文、柳元与刘锡一群的清理。王叔文快被夺了翰林士的位,不再随意出宫禁。子李淳方镇和策军的持下进步逼迫宗退位。那时候,王叔文因为母去世不不交出己所有权力,家守丧。太子的位几乎有遭到叔文这派任何样的抵

切不能之于众权力博结束后,作为礼员外郎,柳宗元需要草上奏《部贺立太子表》,载欣奔,手足蹈地忠心。太子登为帝,是柳宗草拟上礼部的表,贺帝登基,贺改元。喜庆话得都很亮,侥希望新帝宽宏量,既不咎;他心里经知道,作为王文的同,在他笔以锦文章恭李淳登时,审他命运车轮已开始沉地滚动。

贞元年(805)八月日,皇子李淳(后改名纯)继,就是来的唐宗。柳元领衔奏的那《礼部改永贞年表》说道,一天黎之前,罪犯人流放,放及以罪犯,一等——这是继改元的规操作:大赦天。三天后,柳元得到这封贺的回答:

王伾开州司,王叔贬渝州户。王很快病贬所。年,又道圣旨到渝州,赐死王文。

贞元年(805)九月,刘禹锡贬连州史,柳元被贬州刺史。

闻诏行,一不许耽

元一路南,刚长江边,另一诏令追了他:宗元改永州司员外置正员。禹锡改朗州司。除此外,与宗元、禹锡一有过短风光的同事韩贬饶州马,凌贬连州马,程贬柳州马,陈贬台州马,韩贬虔州马,韦谊贬崖司马。

这一群王叔文贞元二一年(805年)短暂地革了朝的革新,从此历史上名“八马”。

对于柳元,做州刺史,虽在险,也算一州之,还可做些事,但“州司马外置同员”是廷明确定不得预政务闲散职,没有务,没官舍,有一个六品上空头品。它的在,专朝中贬的官员准备——这就是放永州体面叫了。

宗元得这个消的时候,是仲冬节。再南,在庭湖、江一带阴风冻里,他仿佛看见年前屈的背影。怀抱天的理想获罪,模仿《骚》一写下数篇赋。他并非恋名与,不过想在混世间做实事,他站出的时候,更多的,如天连片的云遮蔽。在屈原经游荡的湖湘雨里,宗元补一个诗从苦难淬炼出漫的必课。

过年的候,他于到达州。这湖南、广东和广西三省交的小州有八百十多户民,但蛇毒蜂地,还一种叫“射影”毒虫潜在水里,趁人不向人发毒物,说里哪被它射影子人会生疮。零陵是州的治所在,宗元在没有住,便暂在三国期吴国军吕蒙旧居,经荒芜龙兴寺。厅堂里满蒹葭,野鸭鹳占据着草丛生院子。安城里竹声声,新桃换符时,宗元住阴冷潮湿向北的房里,着,怎给这没窗户的间开一透光的户。

十出头柳宗元受着人至此最大的失,但也不是没机会:代的官三到五一任,满可以迁或调。哪怕被贬远京城做个没有作没有房也不随意离的司马,也有机“量移”——酌调任到京城近些的州做个更实际意的工作。对于柳元,也等一等,会有转。元和年(806年)八月,宗元等一道专点名了的诏书:

左降韦执谊、柳宗元、刘禹锡八人,逢恩赦,亦不在移之限。

只要宗皇帝位一天,他就被远流放。

宗元被到永州,年近十的老亲与他行。十年前,亲去世,七年前,他新婚仅三年妻子杨因为流离开了,母亲这个小庭里陪他最久家人。年幼的候,父在江南官,他有像一的士大子弟那进国学者州、学读书,反而与亲及两姐姐住长安西沣川岸的农庄,家里有书,便由母亲他开蒙。母亲教古赋十首,且诵且讲,又教姐们诗图史、红裁剪。

永贞新的时,柳宗捧着朝的任命,对于将登上的台,有憬有担,想要一番大,也害一旦得,会被贬,被罚。母只含蓄对他说:“你就做大事,不要管。我虽老了,果有一你要离京城做,我也跟着你。”

他被贬州刺史,长安到南邵阳,路途千,舟车便,柳元满怀疚,母却笑着:“我愿望终实现了。”到了州,山起伏,步劳倦,野外有蛇毒虫,只能借在湿冷暗的龙寺。柳元不仅有能够兴他的族,甚连一个通京官般奉养母也不,他抱厚望的革,最把他变了一个人。痛内疚的候,母又对他:“你前做的事,当以后的示,敬而已。如果能做到这,我就有任何遗憾。者不悼事,我来没有为你的情悲戚!”

亲的从助长了宗元本棱角分的倔强。永贞革里施行政策没一件是的。更稽的是,除去五小儿,制藩镇措施被宗继承来,继实施着。他便理当然地知悔改,甚至,贬谪的屈忧愁生出了种悲壮。反省,不后悔。他在《惧箴》写下:“省而不,虽死游。”

直到“对错”失去意的时候。永州的屋简陋,无人侍,夏天暑熇蒸,湿热不,生病有地方,药石求不到,祷告更有神灵同情。到半年,在元和年(806年)夏天,亲就去了。灵需要运京城栖原祖坟葬,但宗元这名义上永州司实际上是个囚,连母去世也能送灵回京。这个被在南荒地的独,所有孝心只是跟在车后面,看着它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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