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失望的表情凝结在灰雁的脸上，随着提在胸中的最后一口气吐出，上百道血柱如喷泉般从他身上的窟窿里喷出，随之身体慢慢向后倒下。
至少有上百颗水银珠打在他的身上，若不是心中有着执念，只怕当场就已经毙命，只可惜，他死前的心愿还是未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呵呵呵呵……”灰雁躺在地上想大笑，但每笑一下嘴里都有血沫子喷出，发出的笑声好像破了的风箱。
“你不过是多活几天而已，白家不会放过你……”灰雁的话未说完，一大口粘稠的血浆涌出，眼睛一翻，一口气再也续不上来，就此死去。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吴凡是如何做到的，三秒的时间，每立方米至少射过一百五十颗水银珠，这样的密度足以比拟最凶猛的暴雨，一个人想站在暴雨中而不被雨点打中，这怎么可能？
可能，只要这个人撑起一把伞！
吴凡在金属盘爆发的一刹那，身前就撑起一张足以挡住他全身的‘大伞’。
水银珠和水珠不同，伞能挡住水珠却挡不住水银珠。不过吴凡并没有想要真正挡住它们，他只要争取到三秒的时间差就足矣。
淡绿色的弧形气墙立在吴凡身前一米处，两百多颗水银珠一碰到这堵气墙就好像陷入泥潭中，速度顿时慢下来，体内真气瞬间被抽空的吴凡强忍着虚脱的感觉，等待三秒时间过去。
看似简单的三秒，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犹如三天那么漫长，一阵阵眩晕感好像沸腾的开水，紧凑且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大脑，好想就这样倒下去，躺在地上好好睡上一觉，但他知道绝不能那样，因为这一倒下，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三秒……两秒……一秒……身边如雨点般的水银珠终于飞过，吴凡猛然深吸一口气，支撑在他身前的气墙立时破碎，失去阻力的水银珠争先恐后的朝他扑来。
“噗噗噗……”原地留下的残影被水银珠穿射得支离破碎，尽管吴凡以最快的速度朝左边闪去，但右边身体还是中了几颗。
稍闪即逝的黑色鳞片完美的挡住这六颗水银珠，当吴凡站定身形后，六个薄如发丝的水银片从皮肤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
剩余的二百多颗水银珠早已不知去向，灰雁躺在地上再无生息，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也停止了喷血，吴凡转过身子，朝着石口村的方向‘扑通’跪了下来。“妈，仇……我替您报了！”
※※※
诺亚城南区的一片住宅区，一幢幢高楼几乎紧贴而立，就像密林中的树木一样，看似繁华，却透着无奈。
住在高楼中的人们，别说在家里照到阳光，就连蓝天都很难看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面楼的窗户，无须打开窗户，两家就可以实现直接对话，甚至拿起一根竹竿，还可以互相传递东西，现在明明是下午五点钟，家家却亮起灯光。
如果赶上你命不好，碰到一个爱打呼噜的邻居，那就只能准备一副耳塞。这里就是市区，尽管居住条件如何恶劣，但人们还是宁愿舍弃乡村，聚集在这里，为了可能会美好的未来而打拼。
距离住宅区不远的地方是一座两百米高占地二十亩的小山，从山脚到山顶的郁郁葱葱中，高低错落着二十几幢别墅。这里是富人区，也是在城市里打拼的人们，美好未来的目标。
两名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从山脚下走过，个子稍高些的女子正以过来人的口气，教育着另一名女子。
“你啊，就是缺心眼，被人甜言蜜语两句就找不到北了，现在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才谈什么狗屁爱情，你是成年人了，难道还看不明白？这个世上哪里还有爱情，偶尔玩玩就算了，要动了心那才是大傻子！”高个女子说到这里抬头看看无云的天空。“爱情？哼，不过是给耍流氓找一个高尚借口罢了！”
“姐，你说得有点过了吧。”稍矮些的女子小声嗫嚅道：“爱情明明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我……”
“啊呸！”高个女子狠狠的啐了一口，脸上露出好像吃了苍蝇屎的恶心表情，点着矮个女子的脑门。“你脑袋里装得都是水吗？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那个傻小子自己还在租住着贫民窟，他拿什么娶你？难道你嫁给他两人一起喝西北风吗？还是你来养着他？”
矮个女子低着头不再说话，任凭高个女子点着她的脑门。
“唉，傻妹妹，姐是过来人，还能坑你不成？嫁个有钱的男人才是王道，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两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有感情，所以你先不要理会什么情，先找个有钱人……”高个女子边说边转头看向不远处戒备森严的别墅区入口，又羡慕的望着山上的一幢幢别墅。“如果你能嫁给住在这里的男人，哪怕是个老头，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矮个女子同样抬头朝山上望去，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
而此时坐落在山顶上最大的别墅里，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狠狠抽着一名貌美女子的嘴巴，老者看起来已经七十岁的样子，女子却不超过二十五岁，如玉琢般绝美的脸上已经层层叠叠覆盖着数十个手指印，********曼妙的身体好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眼角明明挂着泪珠，却还笑着扬起头，期待着下一个嘴巴的到来。
如果吴凡看到老者，一眼就会认出他是白月程的爷爷，白夜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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