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扭捏的点了点脑袋。
“你小子还挺厉害，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光被老师批斗来着，奖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许易半真半假的夸奖一句，心里隐约有数，这孩子初中的成绩不太好。
铁蛋明显不信，抬眼打量一下，又低头盯着面前的野菜发呆。
二婶的厨艺不算差，几道素菜都颇为可口，就是油水很少，口味稍显寡淡。
唯一的肉菜放在他的面前，青菜炒腌肉，二婶和铁蛋始终都没有夹过这道菜，显然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许易扒拉两口白饭，夹起肥瘦难料的腌肉，轻轻放进嘴里，味道咸中带这蔬菜的清香，本该好吃，可是许易心里很不是滋味，吃着难受。
提起农村，他只会想起四通八达的狭窄水泥路和清一色的小楼别墅，哪会想到群山深处还有这样穷困的山村，改革开放的春风似乎被连绵不绝的丘陵拦在群山之外。
外面繁花似锦，这里一贫如洗。
许易的目光掠过二婶黄中泛黑的面庞，瘦削的骨架，又落在铁蛋脸上，小孩子读初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大鱼大肉怎么堆得出强健的身体?
他思量片刻，看似不经意的说道：“铁蛋，下午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你陪我一起去吧，也好帮我提点东西。”
“下午走到镇上，天都黑了。”二婶摇头，若是在镇里歇一晚，花费可不少，“要不明早去吧，铁蛋跟着你堂哥，山里路难走，可别摔着了。”
“恩。”铁蛋正襟危坐，乖巧的应了一声。
许易莫名好笑，一听铁蛋这名，还以为是虎头虎脑的熊孩子，结果是这样一个腼腆少年。
他心中莫名产生几分兄长似的责任感，乘着二婶进里屋的机会，悄悄说道：“铁蛋，吃完饭过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许易回到屋里，翻出两个瓷碗，简单抹干净，倒上半碗清水，又拿出葫芦，把剩余的灵水分别倒了进去。
没多久，铁蛋犹犹豫豫的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易哥，我过来了。”
“吃完饭是不是很口渴？桌上倒着有水，快喝吧。”许易虎着脸，摆弄着葫芦。
“我不渴。”铁蛋回答得极为干脆。
许易嘴角一抽，随口忽悠道：“不渴也得喝，哪有吃完饭不喝水的？”
他走过去，端起瓷碗递到铁蛋嘴边。
铁蛋肚子吃得很撑，又不好拒绝，只能苦着脸捧住小碗喝了两口。
他正想放下，猛然眼眶一睁。
灵水清冽甘甜，喝下去整个人都精神一震，疲乏一扫而空。
“易哥，这水怎么比饮料还好喝？”小铁蛋舔着嘴唇，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口气不复生疏，隐约有了几分亲近的意思。
“这也是饮料，放心喝吧。”许易见铁蛋年纪小，胡话张口就来。
“哦。”铁蛋端着半碗水，犹豫半晌，没动嘴。
“怎么不喝了？”许易很奇怪，灵水虽然稀释过，但是那种诱人的味道也足以征服这小子。
铁蛋挠着后脑勺，羞赧的笑道：“我想留给我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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