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啸低着头，在门前台阶上一坐就是大半天。转眼，傍晚就到了，天色变得暗沉沉的。京城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冷风刮在脸上就像是被冰刀刮过一般。
如果是下雪天，那更是没人肯出门了。当然，有任务在身的人，或者为了讨生活的人除外。
其实在台阶上坐着，屁股凉飕飕的，坐了大半天他都没把台阶坐暖。不过他已经麻木了，谁劝他都不走，坐到了他自己口干舌燥想起身回去冲杯热荼。
突然，一辆挂着陌生车牌的汽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杨家的大门外。车上走下一个男人，小跑着去开了后车门：“夫人您慢点……”
那车，是巅峰汽车生产的高端豪华车，会低空飞行那种。
林心语从车上敏捷地下了车，手里还提着一小包东西：“行了，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
“不用，夫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那人上了车，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林心语提着一小袋零食，静立在北风中，一边打量着台阶上的杨天啸，一边用手拈着零食往嘴里放。杨天啸一时愣住了，杨天行夫妇和杨慕禅老人见到之后连忙从里面出来提醒了句：“天啸！外面冷，快叫她进来。”
杨天啸一下惊醒从门前台阶上蹦了起来，把身上的外套一剥，冲了上去披在了林心语身上：“快进屋，外面冷……”
林心语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扫了他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默默地走进了杨家大宅。
杨天啸看着她手中的零食，是那种很廉价的小零食，自己买给她的那不知道哪去了，便说道：“天那么冷，少吃点吧，吃点热的。”
林心语摇了摇头，继续吃她的。
杨天啸只好跑到他储存零食的地方拿了一大包出来：“吃这种吧，这种好。那种廉价食品可能不卫生，天那么冷会吃坏肚子的。”
林心语还是摇了摇头，吃她的：“没事……吃习惯了。以前穷，就只是买得起这样的。以前我脑子有问题，只有七八岁小女孩的智商……喜欢吃零食。就是这样的，天天都吵着吃，于是呀峰儿就想办法赚钱给我买呀……他连书都念不成了，天天要干活赚钱，好累的……所以你不能骂我儿子，不能指责他……”
林心语像说梦话一般，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听：“就是这种廉价的零食，峰儿小时候都没吃过，都是让给我吃……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傻吗……我是被你弄傻的，傻了之后呀……就总是要峰儿照顾我……是我拖累了他……我不懂事……”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林心语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杨天啸把她抱回了房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关上门，不知从哪再摸出了张馨语以前交给他的，有关杨巅峰母子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看着。看不到一半，突然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他的哭声自然逃不过一位化境高手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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