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网监下班了。
“收工，大家今天辛苦了，累了两天了，回去好好休息。”董志强来了办公室，宣布今天提前下班，然后找到了张烨，笑道：“张老师，你也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了，你协助我们的事情上面已经走了程序，都弄好了，而且现在啊，熊猫烧香闹的这么厉害，上面也顾不上别的事了。”
他来，本就是个过场，现在圆满完成任务了。
张烨笑道：“得嘞，那我请大家吃饭。”
董志强说了声别啊，“那怎么合适。”
张烨起身道：“虽然才相处了两天不到，不过大家都聊得挺好的，这要走了，肯定得请一顿啊。”
方晓水早饿了，“啊哈，张老师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蒙毅也起哄道：“张老师可有钱，咱们别给他省。”
“对，地方随便挑。”张烨大手一挥，很大方。
董志强也不说什么了，留下了两个人加班，其余一处的人则都大摇大摆地出了单位，范映芸自然也在里面。
雪还没停，只是小了不少。
小雪花左飘右飘，吹在人脸上融化开，还挺舒服。
范映芸今天穿得还是警服，也不知道他们网监什么规定，蒙毅和张耳就是穿警服的，其他方晓水几个人则没有穿，只是便衣。人群里面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范映芸了，一个短发美女，还是一身警服，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回头率相当高，有几个在街上点炮竹的中学生看到范映芸后，也不点鞭了，全一个个直勾勾地看着她。
范映芸则是目不斜视，皮靴子踩在或松软或结实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总算忙完了。”张耳唏嘘道。
蒙毅道：“今天解气啊。”
一老网警道：“是的，那帮韩国人算是完了。”
方晓水边走边聊，道：“这次事情闹大了，他们的经济损失还不知道得多少呢，得上亿美元了吧？”
“上亿？肯定不止。”董志强下了班，也没那么多领导架子了，随口说起来，“损失几十亿都是轻的，现在是什么时代？这可是互联网时代，哪个人不用电脑？哪个公司不要计算机？个人的损失还好说，顶多是丢点数据，耽误点时间，可那些企业，政府，这病毒对他们来说就是灾难性的打击了，要是在这么让熊猫烧香肆虐下去，要是韩方那边再找不到根治的方法，不说让韩国经济倒退几年吧，反正这个病毒，让他们整体经济倒退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你们想想吧，这何止是上亿美元的损失？”
范映芸插了句，“有那个‘2’的线索吗？”
董志强摇头，“没有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能知道的就那么几点，他是共和国的人，文采不错，至于是男是女……那就不清楚了，他做的很隐蔽，技术太高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上面领导已经都去开会了，听说就是在谈这个‘2’的事情，咱们的任务明天估计也会下来了，上面的意思肯定是要找到这个黑客的，虽然他没有对咱们共和国造成什么太大损失，可毕竟是在世界范围造成了重大恐慌，还对韩国形成了毁灭性的网络打击，看经济损失，说是恐怖袭击也不为过，这么危险的一个人，这么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让一个国家百分之二三十的计算机都停止正常工作的人，他不但是共和国的人，还可能在共和国境内？谁不得提心吊胆啊！这个‘2’啊，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张烨看着雪景，一句话都没说。
网监的人在议论，路人也是。
迎面走来的两对情侣，就在聊着这件事。
“韩国那里小一半的电脑都中毒了！”
“哪儿有这么多啊。”
“是真的，你没看新闻啊？都报了。”
“啊？这么严重？”
“那可不是么，现在韩国那边能正常上网的都不多了，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在韩国留学的，我们俩下午刚通了电话，他说现在韩国已经乱套了，好多人都不敢上网了，网吧，网店，网络教育，还有好多公司都暂停营业了，全是受了这次熊猫烧香的影响，那个病毒制作者啊，好像还是咱们共和国的人。”
“猛人啊！”
“哈哈，真他妈过瘾，这帮棒子，早该教训教训他们了！什么道理也没有还攻击咱们的网站？还盗咱们明星的账号？现在看他们还敢不敢来了！有了这次血的教训，估计他们以后看见咱们都得绕路走了！那个什么中韩黑客大战，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啊，大战个屁呀，我们这边就出了一个黑客过去，就把那帮人虐成狗了！根本不是战斗，这你妈是屠-杀啊！”
“偶像啊。”
“也是我偶像，回头我也得好好学一学计算机技术，到时候要是能有‘2’的千分之一的技术，我就知足了，下次再有国家黑客大战，我也参加！为国争光啊！”
这只是个缩影。
如今，满社会都在谈论着熊猫烧香。
“地方到了。”董志强指指前面。
张烨一看，笑道：“您这是给我省钱啊。”
董志强呵呵一声，“好吃就行了，不在乎多贵，我们平时总来这边吃饭，做的不错，味道很可以。”
饭馆不大，就一百来米，是个涮肉馆。
众人看上去是都饿了，进去后就开始点菜，没有一个客气的。
“我来盘羊肉！”
“来五盘吧，人这么多呢。”
“我要两盘肥牛，一盘虾。”
“我要豆腐，对了，大冷天的，张老师，咱喝点二锅头？”
蒙毅刚说完，范映芸就给他撅了回去，“张老师开车来的，喝什么二锅头啊，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蒙毅：“……嗨，我忘了。”
张烨笑道：“没事儿，喝点就喝点。”
范映芸摇手道：“得了吧，喝点热水就行了。”说着，看向一直盯着她偷看的男服务员，“你看我干嘛啊，倒水啊。”
男服务员吓了一跳，汗，这美女太凶了啊，忙道：“啊，好，好。”下意识地就先给范映芸倒。
范映芸却一指，“先给张老师。”
“呃，行。”男服务员也没二话。
“诶谢谢。”张烨托了下杯子，是对服务员说的，也是对范映芸说的。
网监一处的同事们看着范映芸对张烨这么周道，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人比人得死啊，你对张老师跟对我们差距也太大了啊，咱们不能这么搞歧视呀！不过转念一想到人家张烨老师的才华，跟他们这些只会计算机的“粗人”确实不是一个层次的，他们也就平衡了。
菜上了。
众人开吃。
头顶有个电视，此刻正播着新闻。
“据悉，熊猫烧香在韩国的入侵还在进一步扩大，越来越多的用户遭受到了病毒攻击，我们采访到了共和国计算机病毒防控中心的一位工作人员，据透露，这是一款蠕虫病毒，却又是不同于以往大家所认知的传统意义的普通蠕虫病毒，它的破坏性极大，传播性极大，而且病毒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变种，拒不完全统计，熊猫烧香的变种病毒到现在几乎达到了一百种之多，在世界电脑蠕虫病毒历史上是排在第一位的，就感染计算机数量和危害性来看，也是史无前例的！”
熊猫烧香！
熊猫烧香！
世界都为它皱了眉头！
媒体，新闻，网络，全都是这些！
饭刚吃到一多半，董志强的手机响了，看他接电话时的脸色，对方肯定是网监或公安部的领导，“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回去！”放下手机，最后快速往嘴里塞了几块涮羊肉，道：“走！回不了家了，又有新任务，熊猫烧香在东北一个省出现了小范围的感染，有几百台计算机中毒了，上面紧急下达通知，要求咱们所有网监部门协助控制病毒，绝对不能重蹈韩国的覆辙！”
张耳说道：“才几百台计算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董志强看看他，“这可是那个熊猫烧香，如果让它传播扩散，你们想咱们共和国变成第二个韩国？”
一听这话，众人也都紧张了！
是啊！
就算“2”设置了主要攻击韩语操作系统，可再怎么样，那毕竟也是熊猫烧香啊，一个沦陷了整个韩国网络的超级蠕虫病毒！
“张老师，您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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