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士兵站在王成的边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这女人在喝下清水之后突然脸色好转，血气重新填充着她的身体，原本青紫色的血管渐渐地被皮肤遮住，而她脖颈处的毒蛇牙印也快速地凝结收缩，恢复成白皙无痕的皮肤。
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在咳出一口黑血之后又昏昏睡了过去，但是这一次她的呼吸匀称，起伏平缓，脸色红润，神色安宁。像是单单睡着了那般安详，从来没有任何毒素侵扰过她一样。
王成把手指放在嘴唇的中央，“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打扰正在熟睡的婉晶。
“我们先出去，让伤员先休息一下。”王成往外面走去，他手中还提着帆布，里面还剩下一些泉水，不过士兵横看竖看都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滩清水而已。
王成走到帐篷门口，跟上来的士兵不免好奇想问：“你这水到底是什么水？怎么可以这么神奇？我从来见过一个人中了蛇毒之后一下子就能好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这个？”王成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明泉水的来历，最后他胡乱扯了一个理由：“这是我随便从山中取的泉水，在山涧接的，只是用了点我家祖传的药方而已。”
士兵本来还想问是什么药方，可是他看到王成的眼神，平静中像是有野兽在其中搏斗，他的样子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整体气质平静又凶狠，他见识过这种眼神，一般在战场上，最强的将领手握战刀，也是这般的眼神。
士兵不免打了一个哆嗦，没有多嘴再问。
王成盘腿坐了下来，把剩余的泉水给自己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里开始有嗞嗞的声音发出，士兵隐隐看在大量的蒸汽从他的体内涌出，就好像是一块烧热了的铁被浇上冷水退火，如果不是他离得王成这么近，把这个人看得真切，他甚至觉得王成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那些蒸汽都是他动力的来源，从关节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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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蒸汽都是从王成皮肤表面渗透出来的，在这些蒸汽掩映而下，王成皮肤之上开始渗出豆状大小的血珠，像是雨后春笋般自然地从他的身体表面冒出来，这些血珠很是细微，像是晨间绿草上的露水，这些血珠最终在皮肤上汇聚在一起，从上面留下来，一直到地面上，仿佛一样血色的小溪。
随着这些血珠的流出，王成的四肢开始突然地干瘪了下去，仿佛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放掉了一半的气，放气的过程很是缓慢，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王成的四肢恢复到了正常人手脚的大小，而那些血珠已经停止冒出，干涸的血迹从他的身上一直延伸到土壤里。
等到这些动作完全结束了，士兵张大的嘴巴才缓缓收拢了下巴，他瞪大眼睛，问：“这是.......”
王成有些难堪地笑了笑，刚才这些过程中他一直低着头，现在他抬头的时候士兵才看到他的模样，他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嘴角轻微扯动，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原来这个人刚刚一直在承受着这些过程带来巨大的无法形容的痛苦，而他站在王成的边上，却没有听到这个人吭过一声，也没有喊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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