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润顷刻脸红，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夜溯风跟上去，神在在的瞄她一眼，暗笑。
“润儿，你在想什么？”
他问她洞房花烛的事情，她似乎完全在想别的事情。
“我……。”
她欲言又止，叹气，“我在想北阴神，那个鬼魂的事情……他错的离谱，为何他不认错？”
她不小心把事情看了遍，分明是北阴神错了呀，难道就因为他位高权重，就可以错的离谱？
夜溯风眸中划过明了，“润儿，你刚刚用心计了，你就是想要我责怪北阴神，然而我并没有责怪他，所以你在不高兴。”
他说的很肯定。
“我……！”欧阳雨润抿唇，几分难受的看他，点点头。
“润儿，没有谁办事是面面俱到的，更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北阴神只有一个，冤鬼却是数不清的，在鬼魂和北阴神都有错的情况下，北阴神依旧主宰其生死祸福，与他比起来，一个鬼魂的冤屈何足挂齿？又怎么能拿这样微不可言的事情判定一个主宰司职鬼神的错？如此，那谁还原因管着世间轮回生死？谁还愿意来做这鬼神？”
夜溯风虽然迁就她，但在欧阳雨润安全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乱纵容。
该有的道理，还是会讲给她听。
除去欧阳雨润，他心有蓝图，大局为重。
“那……那个鬼魂分明那么冤，为什么明知道冤枉她，还要用那样的极刑对待她？难道错了可以有不认错的权利，就可以再继续对冤者施加痛苦吗？佛祖说，众生平等，不是吗？”
“那是雷音寺的一套！用不到其他几界，释迦摩尼也只能渡能渡者，润儿，自冥界被设立这些司职地狱起，北阴神就在了，他乃是冥主亲自任命的鬼神，你只看到了他错这一次，可看到他数千万年的不眠不休？”
他的大道理，欧阳雨润听的难受，方才那个鬼魂被一根根烧红的铁钉穿过手臂，滋滋的声音听的好难受，旁观者若是觉得没什么，那么有朝一日你就是那个冤屈者呢？
“皇妃也曾受过此等痛楚，殿下为她大开杀戒，那么殿下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殿下是生死鬼神，他无论判定生或死都没错？”
欧阳雨润从小受的是极善的教育，她没想过大神家的思想竟如此……只顾大局？
那此刻她真是该庆幸自己嫁的冥神太子不会做冥界的君王。
“润儿。”
夜溯风将她抱入怀中，亲她的耳朵，“生气了？那你想要夫君怎么办？”
“算了，我听你的就是，反正这世间冤屈何止这一桩？我管不完，还让你为难。只是希望那个被我放走的鬼魂再也不会被抓回来。”
夜溯风没说话，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这样只顾大局的事情。
她单纯，只知道对就是对，错了就要认，她觉得认错不是什么大事，可她不知道的是若主宰成了笑柄，一切法度都不会再有威严。
……
欧阳雨润这一次出门走的这一遭，让她沉默了好几日。
她对着桃花精发呆，桃花精说话，她还嫌它吵。
美眸里，尽是一片安静，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夜溯风在一旁站了许久她都没反应。
忽然，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袍，扯了扯，“溯风，这世间为恶的生灵都有去处，为什么我听孟婆说了很多无辜的鬼魂最后下场都是灰飞烟灭？就没一个是轮回的吗？”
无辜的鬼魂是一份至善的存在，可在这世间，最容不下的就是至善，大奸大恶都可以有去处，至善没有，古往今来都没有。
夜溯风没把这些话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她又要倍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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