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鄙夷的眼神，露骨分明，像冷冽的罡风，刮得人骨肉生疼，灵魂颤栗。
堂堂鬼王，三界至尊，面对一个手下败将，自然有自傲睥睨的资格。
萧北战一口白牙几乎咬碎。
他算计了一切，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输给了帝胤。
如今生死掌握在帝胤手上，竟也觉得不过如此，唯独我对他的那一句‘再见之时，不死不休。’让他痛彻心扉。
“黛黛，你是要与我做彻彻底底的陌路人，撇清所有关系么？连恨我，也不愿意了么？”
他目光混杂伤痛、颓然，哀泣泣望着我，难得的情绪外露。
帝胤眼神同样落在我身上，微挑着的眉角，昭示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他在乎我，所以紧张我的答案，害怕我会因为萧北战而心软，正如当初，我害怕帝胤会对丁思恬，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一般。
其实我也好，帝胤也罢，我们都是一样的。
既如此，我为何还要让帝胤不安呢？
他毫不犹豫的将丁思恬丢进法阵中，冷眼旁观看着丁思恬魂消魄散，这已经足够。
该是我表心意的时候了。
“萧北战，我只有一颗心，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有帝胤一个，生生世世都将如此。”
“我永小黛，生是帝胤的王妃，死是帝胤的鬼妃。”我望着他，每一个字都绝情至极。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应该结束了。
无论萧北战对我如何，都不该在继续纠缠了。
“黛黛，本殿带你走。”
帝胤唇角高高扬起，不可自持的笑，与平时的冷面模样，相去甚远。
他扣着我腰肢的手，十分用力，表情微带几分满意，似在赞许我做的好。
“怎么走？你找到办法离开了？”我诧异看他。
“自然。”
帝胤笑容笃定，强大又自信。
萧北战微愣，看向帝胤的目光涌动不可置信。
怎么会？帝胤怎么可能比他更先一步找到离开的路？
帝胤只是轻笑了一声，抬眸望天：“白安澜，你若再不主动开阵，别怪本尊毁了你的最后依仗，再剥了你的狐狸皮给黛黛做围脖。”
我忙跟着喊：“阿澜，你别闹了，帝胤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剥你皮的。”
白安澜救了我好几次，就算他一时激愤将我们都给弄进了幻境，可帝胤真要出手对付，没成年的小狐狸绝对讨不了好。
“鬼王当真如此厉害，何需本妖王为你开阵，有本事，你自己出来好了。”
白安澜挑性十足的声音彷如从四周传出，眨眼便是声浪滚滚，如同雷声震动。
我心一沉，这小狐狸，还敢挑衅帝胤，没看到天帝之子的萧北战都输得这么惨么？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正想到这，莫名一股拉扯力将我从帝胤身边快速拖离。
帝胤伸手一抓，竟落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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