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凯颓然摇头，妖孽的脸上覆上一层落寞，这句话太一针见血。流苏的事情，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或许一直以来真的是他太过自作多情，而白流苏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朋友，他甚至不如宫陌知道的多。
他和白流苏像是两条难以交汇的平行线，他用尽全部力气，发现最后还是只能和她擦肩而过。
“瑾瑜他患的是地中海贫血，从小就一直多病，医生当年判定他活不过三岁。”陈管家无声叹气，面容悲戚，喃喃开口，“是大少爷，拼了命用尽办法，甚至亲自去学医，费尽周折才护着小家伙活到现在。”
“以前，冷少总是说小家伙的时间是跟老天爷偷的，说不定哪天会被老天爷发现，说——收走就收走了——”
霍凯的心也揪起来，“别说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曾经有。”陈管家眼神复杂至极。
“有办法怎么不早说！快说清楚什么叫做曾经有？”霍凯急了。
陈管家摇头，脸上是死寂一般的无望悲伤，“别问了，那个办法已经不可能再用。”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瑾瑜都命在旦夕，你tmd还跟我这样绕圈子，你还是不是人！”霍凯愤怒的低吼，额头上青筋暴突，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火，他一脚猛踹在椅背上，力道大得令整个直升飞机都晃了一下，“说！”
陈管家脸色一白，好险！这个男人果然是祸害，知不知道刚才那一脚险些害得飞机坠毁！他面色严肃的迅速调整航向，好不容易再次稳住飞机，背后再次被霍凯猛踢四五脚。
“霍凯！你疯了！胡闹也不是这个时候，瑾瑜还在飞机上！出了事你拿命都不够赔的！”陈管家也怒了。
“看来也还是知道轻重的！说！救瑾瑜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不然我不保证接下来会不会更疯！”霍凯沉声威胁。过去是他不知道流苏一直怀着身孕，才让宫陌那个小人趁虚而入照顾白流苏那么久。可是现在他知道了瑾瑜的病情，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
先不说瑾瑜这个孩子和他是忘年交，就算他不是流苏的孩子，他都会豁出命去救，就说此刻他怀抱着虚弱的冷瑾瑜，清晰的感觉到怀中小人生命的快速流逝，他就不能不管。
陈管家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霍凯这么执拗不讲理，他死都不应该说刚刚那些话。
他铁青着脸，扭头向后排座椅扫视一眼，在确定冷瑾瑜是真的完全失去意识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回答，“当年为了找到救瑾瑜的办法，大少爷去了很多地方，西医，中医，甚至不靠谱的蛊术，他都试过。”
“最后他发现唯一根治的办法，是米小雅肚子里的孩子，一命换一命。”
霍凯整个人顿时蔫下去，身体像是被抽去了魂魄，震惊到连神情都只剩下空洞的绝望，“你的意思是——一命换一命！”
“笑笑.......”陈管家再也说不下去。
是的，一命换一命！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陈管家都觉得这件事残忍到令人绝望！何况当初肚子里的笑笑才三个月的时候，冷少就不同意，更何况现在笑笑如果生下来已经是个完整的生命了。
霍凯陷入沉重的静默，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白流苏当年对孩子的事情总是不愿意提起，后来一再的提出要去打胎，所有想不通的问题，他现在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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