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的夏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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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的夏天来并没什么特。每天上妈妈常把我到姥爷,然后学校去班,下后再接回家。是不知哪一天,妈妈然变得别忙,常很晚从学校来。爸在工厂也经常加夜班。于是干让我住姥爷家

时只有岁,但然能够得那时人们脸时而出的忧郁情。我有想过们忧郁原因,为对于小的我,每一天是那样好。天旧是那蓝,栽街道两的向日依旧鲜。过节时候,旧可以到数不的红旗。

当然有可怕东西,过离我却很遥。虽然不认识个字,已经学了看报上的地。“打美帝、倒苏修”那几个体大字是认得。我从就知道们都是常凶恶敌人,他们的治之下,人民处水深火之中。们觊觎们神圣领土,来已久……,不,姥爷着墙上画像告我,只有画像的爷爷,我们么都不怕。

幅巨大画像挂家里墙最高的方。画中的人用我更的描述,每一个都认识。但是我小时,他那爱的面真的有种极度安全感。几乎每晚上我是看着的眼神睡的。小的时,我就直相信,我们看他的时,他也定看得我们。使当我个人在间里的候,也觉得害。他一在某一地方,视着我所有的

欢住在爷家。爷家房冲西,像我家见阳光。姥爷家在的院也比我家的大,有六座。院子间原来有一座大的沙。据说,那是为西面废的菜地建防空准备的。一场战便围绕沙堆开。两伙八岁的子,大有二三个,正着竹竿红缨枪来打去,还不时着“冲!冲啊”的口令。很快,西北楼的子们便取了沙——他称为高。进而东南楼赶回了门口。可不是群架,是那时见的一游戏,易使人想到描红军时的电影。每到这时候,都是蹲二楼的步台上看。这冲锋我从来不加的。是一个平主义,不喜战争。

同样不欢战争,还有壁楼门二宝,且这样呼他,为我根不记得叫什么字。在边战争得如火荼的时,二宝织了一探险队。在这个险队里,我最小。他们本有吸收的意思,只是我直好奇跟在他后面。们跑到西面的菜里去寻,好像真的让们找到什么,在一个罐里。宝用钢栓着火,在队前面抡抡去,耍风火一样。后,他把东西了,我有份,一块烤的红薯。

不过一年,子中安了许多,因为大分比我的孩子到了上的年龄。

有一,妈妈诉我,表姐要来住。表姐比大两岁,上一次到她是姨妈家。珍给展示她有的玩,还有亮的洋娃,但一样也许我碰。我从小很守规,不让碰,我不碰,且我对娃娃也感兴趣。我倒觉与她的娃相比,穿着白裙的珍姐更像个洋娃

是个很大又很气的人,他和姨在一起,几乎可用金童女来形。他们着一套阁楼的间,面并不算,但在楼的楼上却铺地毯,在当时来,无近于奢的地步。珍当时是从这了地毯楼梯上下来的。不知为么,看走下来样子,立刻想了妈妈我讲的雪公主。

珍表的命运像白雪主一样。第二年,姨妈就了。珍了没娘孩子。妈提到,总是泪加叹

姐来的天,是夫送过的。姨好像老许多,老这个来形容个才三出头的好像不合适。我当时感觉就那样。没有那帅气了。而他带的那个圈有些黑的女真的是表姐么?我觉得绝不是印象中珍。如她是珍,那么我前见到就不是。

但妈一把就她搂在怀里,泣起来。姥爷叫妈不要,自己落了泪。

姨夫坐两分就走了,其间还摸我的头。

和我们在一张床上。爷第一没有先我而是照顾珍姐睡觉。其实珍姐并不要照顾。她自己开头绳红领巾,脱掉外便倒头了。她觉的时,整个子蜷缩一起,茧中可的小虫

,我被种异动惊醒。胧中看姥爷正身向阳那边奔。阳台门不知么时候开了,股冷风窜进屋。我爬来,朦中眼前情景着吓了我跳。阳那边,表姐身只穿着衫和短,光着,已经上了阳的栏杆。姥爷家三楼,时是最的楼层。珍如果出去,摔扁了可。姥一把抓她,把抱回来,一边叫她的名。她却无反应。姥爷不睡了,看着熟的珍,断地叹,“这子,还梦游的病。”

第二天,姥爷把里所有门都从面插上,以免再事。不那天以,珍表虽然偶还会说话,却也没有“午夜惊”上演。

珍没带她的娃娃,身带来只有书和作业,除此外还有个很别的瓷储罐。我很喜欢个储钱,经常来玩。一定是的心爱物,我的时候,她总是旁边看,目光刻不离。但几天后,我是不小把它掉了走廊地上,成了三

时呆住。珍先瞪大了睛,随来到我边拾起碎片默地进到里。后,姥爷现她躲壁橱里,手捧着罐的碎在偷偷泣。任怎么劝不好使。妈妈气了,在身上拍两下,两下其只是象性的,让珍止了哭声。她跑出说,是让我玩

后来爸来了。把碎片502粘到一,不细还真看出来。来那瓷就一直在桌子,没有再碰它。

天渐热了。爷让珍掉长裤,在白衬外面套一件红格子的带裙,系上红巾,漂极了。表姐对其实很,放了就带我去玩,给我讲多我从听过的奇的故。我真希望她。姨夫她来的候,说个月后接她回。但是个月过了,也见姨夫踪影。

后来我听说,夫出事。春天时候他了北京,回来后被逮捕

以后,才感觉,珍表并不愿出门。出门其是为了我。有在旁边,我会仗很多,用担心一般大孩子欺。不过,珍就没这么幸。那天学,珍有按时来。姥很担心。后来她来了,直在哭。她的衣上像是了什么。原来她红领巾了。她年级里几个最气的孩,在路堵她,走了她红领巾,还骂她崽子,她不配红小兵。

她还了什么,我没听清,却使一和蔼温的姥爷然变成一头暴的狮子。他丢下们两个,冲出门

许久,才回来。红领巾回来了。但姥爷没有把给珍,是坐在边唉声气。很以后,才知道中的原。那天爷一直到校长。校长已知道了生的事,老师也红领巾追了回。他说校决不因为姨出了事歧视珍,但还是她上学要戴红巾了,为老师能时时护她。后,他示,那领头的子的父,是革会的副任,造起家的,相当有力。

“咱们把领巾先起来,戴了,得他们。”姥说完这话,珍下子就出声来。姥爷默地拿起领巾,珍戴上,然后把拉到墙,指着幅画像的爷爷,告诉她,爷爷知姨夫的屈,会他伸冤,他保

夫是坏吗?”一次我妈妈。喃喃地了摇头。我还想,但被妈制止。她警我尤其能在珍姐面前起。

夫当然是坏人,在蹲了年监狱后,他放了出。并且快就给平反了。那时有部电影字叫《礼》,一直怀,那里的男主公写的实就是的姨夫。但女主却不是的姨妈,因为她已去世。姨夫然没有上再婚,但是终也没有多久。反的第年,他了一个他很多女人为。并很离开了们的视线

确然不是我的夫,但依然是的表姐。

没有领巾的表姐,的好像去了一颜色。还会陪出去玩,不过不给我讲事,甚不再说。但那孩子却有放过。放假前的一,珍和再一次到那几孩子。

“黑崽又出来!”他笑着围来。

本能地胳膊将拢在身。我气了:“说谁是崽子?才是黑子!”忘记了己要小们好多,要冲上去。珍命拉住。他们哈大笑,“是不黑崽子,你问她己,她什么不……”

我感到握着我手在发,她的身都在抖,就处在极的寒冷中,虽那是盛。那边过来一男孩子,是珍的长阳。横到我和那几孩子中,“你干什么!”他喊

!你等,阳。”他们撂一句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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