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绝对没有问题，都是高级会计师做的假账，经得起考验。”王利民说道。
李茂良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王利民欲言又止。
“只是个屁，有屁你倒是快放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李茂良刚把心放下来，又被王利民这个“只是”，吓得一跳而起，那颗刚归位的心脏又被揪了起来。
“......原始账目本和单据都被盗了。”王利民看了李茂良一眼，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李茂良脑瓜子忽悠一下子，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脸色煞白。
“本来是放在保险柜里的，可前几天突然就不见了！”王利民解释道。
“除了原始账目单据还有什么？”李茂良突然预感到不妙，紧张地盯着王利民，问道。
“还，还有这些年你从厂子里抽走的资金数额、经你签字运出去倒卖的钢材数量的记录本.....还有其他领导的一些证据........”王利民卡巴着眼睛,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你怎么能留下这些证据？”李茂良点指王利民，脸色发青，脑袋里面翻江倒海，差点就晕过去了。
“这能怪我吗？你们当官的有几个讲信誉的？不留下点证据，好处你们拿？黑锅我背？老子又不是傻子，还能让你们卸磨杀驴？”王利民眼睛一瞪，气呼呼地说道。这些东西丢了，开始他还很紧张，可他后来一想，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呢，自己派个屌，要坐牢要判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认为，有李茂良这个市长撑腰，这都不是事，李茂良要是敢放弃自己，自己就他供出去，他相信，李茂良绝对不敢和自己死磕，会想尽一切办法拯救自己。本来，王利民还想着把失窃这件事告诉李茂良，可后来，他光顾着玩乐了，就给忘了。
“你！”李茂良气得嗓子眼发甜，差点吐血。
“我咋啦？要不是我，你能活的那么滋润？你从我这拿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我告诉你姓李的，你要是敢对老子不利，老子就拉你做垫背的。”此时，王利民身上匪气十足，梗着脑袋，藐视地看着李茂良。
“......哎！老王啊，我怎么会对你不利呢？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摆平。不过，你这里该抹平的必须抹平，千万不能出了遗漏，否则，咱俩都得完蛋！好了，你带我去见见这些来调查的人！”李茂良最终也没说出指责王利民的话，关键是对油盐不进的王利民，说了也没用。
李茂良隐隐感到，这件事和佳多宝有关系，但又没有证据。
李茂良面见了工商、税务、审计等三个局级领导，三局都是例行公事，李茂良无话可说。
在说了一些官话之后，李茂良离开钢厂。
离开钢厂，李茂良下意识地摸摸脑袋，他总感觉脑袋上面凉飕飕，貌似乌纱帽要飞。
审计局、工商局、税务局对钢厂账目的调查没发现什么问题。
审计局又对钢厂的积压产品和原材料以及设备厂房进行了细致的登记，并进行了现场录像和拍照。
王利民见此，心里知道，从今起，他甭想再打钢厂主意了。
......
佳多宝看完三局的调查报告，也没说什么，基本情况他都了解，也知道此次调查不会有结果。不过，这次调查只是敲山震虎的烟雾弹，他的目的不是在这，而是另有目的。
“佳市长，李市长来了。”李健打开秘书室和办公室之间的房门，说道。
“.....快请！”佳多宝一愣，急忙起身相迎。
“李市长，你有什么指示，我过去就行了，怎敢劳您大驾？”佳多宝装出一副很意外、很受宠若惊的样子。
“呵呵，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去我那，和我来你这，没什么区别。”李茂良一改往日的冷面，变成了热面。
佳多宝笑笑，没吱声，挥退李健，亲自给李茂良端茶。
“市政府下午招开政府工作会议，专门讨论桥西钢厂的问题，我与其他几个副市长提前沟通了一下，基本同意你提出的三个改制方案，我本人和其他副市长更倾向于第三个方案。”李茂良看着佳多宝说道。
“太好了！如果能解决钢厂问题，政府就卸掉了一个大包袱，可以轻装前进了。”佳多宝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在冷笑，如果我没有掌握你的把柄，你会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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