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仗着几分酒劲。温凉桌上一个叫白珊的女生拉起林堇瑟的手，“堇瑟，来，你一直坐在这里吃东西，也不去和我们喝酒，我敬你一杯。”
白珊一直不太看得惯温凉，以前林堇瑟和她温凉没有闹翻，自然和白珊也疏远得很。后来林堇瑟远走美国，更不可能和白珊有多少交情。
可是现在，林堇瑟从善如流地举起酒杯，和白珊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也许是林堇瑟难得的给面子让白珊有了信心。她拉住林堇瑟的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堇瑟，你怎么突然就出国了？”
酒过三巡，众人本来就已经处于一个不那么热闹的状态了。白珊又没有刻意收敛声音，一时间，桌上的所有人都朝林堇瑟看去。
林堇瑟举起酒杯放到唇边，似乎想抿一口酒躲避一下众人的视线。却发现酒杯已经空了。
她有些无奈地放下杯子，“突然就想出去看看。”
这么平淡的答案，白珊显然是不满意的。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温凉和孟羽，故作关系地追问道，“那会都大三末尾、马上就要升到大四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点，怎么就突然想出国了呢？”
“就是就是，真要想出国看看，晚一年等毕业了再出去读研也行啊。咱们京城大学的文凭，可是国内数一数二得硬。”
“是啊是啊，堇瑟……你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伤心事才出国躲清静的吧？”
说到八卦，大家都有无穷的兴趣。温凉和林堇瑟又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表现出自己是富家女的身份。大家打听起八卦来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很多人甚至意有所指地隐晦挑拨着。
面对众人的追问，林堇瑟低下头。默默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一言不发。
她越是这样，越给众人留下了瞎想的空间。大家一致认定林堇瑟退学出国是另有隐情的。在酒精的催化下，再加上大家都是一起八卦，从众心理导致众人谁也不怕得罪了林堇瑟和温凉。都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在众人的目光中，林堇瑟幽幽地抬起头，凝视着温凉。
良久，她轻轻撇过头去，做出不想多说的样子，“真的只是一些私人原因。”
林堇瑟的闭口不谈让众人有些失望。可是她之前凝视温凉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在座的也多少都听到过一些传闻，此刻看林堇瑟的样子，原本只信了两三分的，也变成了五六分。
一向和温凉不对付的白珊此刻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温凉，“温凉，你说呢？”
从众人开始追问林堇瑟出国原因开始，温凉就知道，今天的火势必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我说什么？”温凉抬起头直视着白珊，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白珊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说你和堇瑟关系这么好，她走了你有什么想法？”
温凉依旧不接招，摆出一副纯良的脸开始打太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嘛。”
接连两个问题温凉都不接招。白珊有些气急败坏。她直接把话挑开了问道，“堇瑟突然退学出国，难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话问得过了，可是真的问出来了，温凉确实不好回答。
说林堇瑟的走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在说谎。可是，事实确实不是自己抢了她的男朋友。
温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的沉默看在白珊眼里就是默认了。好不容易逮到温凉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咄咄逼人道，“不敢说话了？不敢说话就是默认咯?”
林堇瑟弱弱地拽了一下白珊的衣袖，“算了，我没事的。”
这句话的意思，表面上看虽然在息事宁人，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否认自己出国和温凉有关。大家自觉得到了有用的欣喜，更加精神振奋地八卦起来。
林堇瑟这副作态，就连一向神经粗大的孟羽都察觉不对劲了。她拽拽夏梨的衣袖，低声问道，“我怎么觉得堇瑟说的话都有点……怪怪的？”
早已对孟羽的情商不抱希望的夏梨已经没有力气吐槽她了，她也同样压低声音，“林堇瑟在故意引导别人误会温凉。”
夏梨的声音很低，心情也有些低沉。来之前，她之所以劝服孟羽，和两边都保持距离，其实是想观察一下林堇瑟是不是性格大变。
如果林堇瑟变得太偏激，她其实是觉得，即使两边都来往，也无所谓的。毕竟大家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就算温凉和林堇瑟不再来往，也不妨碍她们各自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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