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衣西裤的男人狼狈的被推了出来。
“沈院长您在考虑一下吧，我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男人不死心。
省医院的医疗设备都是对外招标的，这男人是某医药设备公司的老总，想通过沈院长走后门得到这次的标书。
“滚蛋，我沈某人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找错人了。”沈院拍着桌子吼道。
“老东西……”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里飞出一个水果篮，这是男人送来的。
林不凡咽咽口水，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水果篮，有些犹豫。
“你干嘛的？”沈院长一头银发，中气十足，腰板笔挺，此刻瞪着眼睛看林不凡。
“沈院长您好，我是张秀月的儿子。”
因为孙万民的关系，张秀月现在是专家组会诊的情况，她的病例不止一次在早会上拿出来商议，所以沈院长自然知道张秀月的。
“哦，有什么事情吗？”
林不凡平复了一下心情，跨步走了进去，“沈院长，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为我母亲会诊。”
“坐吧！”沈院长的口气软了下来，还带着遗憾，“喝茶还是水？”
“水就可以了。”
沈院长给林不凡倒了一杯水，一点架子也没有，他坐到了林不凡身边，眼眸露出遗憾，“你母亲的肾脏只有20%的功能，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唉。”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我母亲是RH阴性血型。所以要匹配这样的肾源是很难的。”
RH阴性血型被称为熊猫血。在98年的时候，医疗科技还没有达到能跨越血型移植肾脏。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力的。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沈院长宽大温暖的手握在了林不凡的手上。
林不凡思忖片刻，说道：“沈院长，我的一个同学在米国留学，听说在米国有一家圣路易医院，已经成功为三个RH血型的病人移植了肾脏，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圣路易医院我听说过，但要出国就诊就需要开具出国就诊书，我们只给米国有合作关系和医疗互助的医院开具这样的就诊书。”
林不凡眉心一拧，脱口而出，“难道我母亲就只能等死吗？”
沈院长叹气无奈，“我们会尽力的。”
林不凡很想把话挑开了说，但还是忍住了，通过刚才那男人的事情可以看出沈院长不可能用钱收买的。
“谢谢院长。”林不凡抿了一口水，眼神扫到办公桌上的一本武侠书，书名是《九剑传说》。
《九剑传说》这本书在当时火的一塌糊涂，甚至把版权都卖到国外去了，这套书一共有四册，97年的时候出了两册，要过3年后才会把后面的两册出完。
之所以中间隔了三年，原因是作者半剑封侯这三年上山当道士去了，三年后因为爱情又下山回到世俗重新把后半部分写完了。
林不凡上一世的时候也迷这本书，那三年里天天骂作者。
这特么是家里死人了吗，怎么还不出下半部。
编辑部的电话都打爆了。
那时候还没有网文，正是新武侠巅峰的时期。
“沈院长也看《九剑传说》呀。”林不凡问道。
“看啊，这第上半部的两册都看了好几遍了，也不知道这作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过去一年了，还不写下半部分，真是急死我了，不瞒你说，我都打了好几个电话去编辑部问了，编辑说了，他也不知道，真是气煞我了，就留一个悬念，主角最后到底有没有和女主在一起……”
说到这书的时候，沈院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看来是个武侠迷。
“我也很喜欢这本书，里面的我最喜欢的主角进山后……”林不凡也说了起来。
志趣相投的两人聊了一个小时。
临了，沈院长哀叹一声说道：“真想看后半部呀。”
林不凡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与人交往，想要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要慢慢地拉近关系。
“那我写给你看吧。”林不凡认真道。
沈院长哈哈大笑，“半剑封侯的书，不是普通人能续写的，更何况你还只是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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