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巧。
黎锦索性迎上去,道:“这么有兴致,来看花花草草?”
“里面太闷,出来透气而已。”舒慕倚着石桌,月光里,他的眼睛明亮皎洁,一如往昔,“你最近还好吗?”
这对白语气过于熟稔,就好像老朋友久未相见,见了面,先要问一下近况。
黎锦自忖跟舒慕的关系远没到那个份上,却仍旧不自觉回了一句:“还不错,你呢?”
“我也不错。”舒慕仰着头,月朗星稀,深蓝色天幕一望望不到边际,“我的目标,已经实现得差不多了。”
黎锦看着他:“你想实现什么?”
“你猜。”舒慕笑起来。
“我不猜了,你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黎锦缴械投降,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
夜风轻拂,淡香微动。带着深秋寒意的空气里,舒慕平视前方,忽然极轻极淡地叹了一声、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说,“像这样坐在这里,好像那些烦心事都离自己很远。我可以放心大胆地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去担心身边的人会算计我,不用去惦记去算计身边的人。”
黎锦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露出三分笑意。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说实话,就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荒唐。”旁边不知名的树上飘下一片树叶,在夜风中呼呼荡荡,落在黎锦肩头。舒慕歪头看着他,伸出手,替黎锦拂去那一枚落叶,“那个时候,咱们落水的一刹那,我竟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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