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望着陆湮，男人的目光深沉，表情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也让人难以确定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陶熙然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绪，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小橙……怎么会是你的孩子呢？”
不给她再次否认的机会，陆湮开门见山的说：“你别想瞒着我，我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她的信息和曾经与顾少森有关的一切，都被宋北唐悉数消除，那些过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查得到——这一点，她很确信。
陆湮打开手机相册，递给她道：“这是我从小橙项链的吊坠里拍下来的，里面的女人是你没错吧？而那个应该被小橙称之为爸爸的男人……难道不是我吗？”
他向前凑近了些，深沉的目光中隐约暗藏了期待，“熙然，告诉我，告诉我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陶熙然同样受到了极大地震惊，她以为自己把所有的照片连同那些或甜蜜或悲伤的过往都烧毁了，没想到顾小橙居然偷偷留了一张，而且还被陆湮看到了。
这样的情况，她似乎有些百口莫辩。
“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对不对？我们甚至还在一起过是不是？小橙，小橙……是我的孩子，对吗？”
尽管事实让他震惊，甚至一时难以接受，但是陆湮并不打算逃避，如果他真的和陶熙然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如果顾小橙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么——他愿意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愿意从今天开始照顾他们母子，一辈子对他们好！
期待的目光渐渐转为焦灼，就在陆湮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陶熙然幽幽的开了口，声音苍茫如同裹挟着巨大的悲伤。
“陆总还记得那晚我在夜皇后说过的话吗？”她唇畔氤氲开如云似雾般的悲伤，仿佛把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也许你当时觉得我在撒谎，可能现在也还那么觉得，但是……”
陶熙然抬起头，充溢了莫大悲伤的目光凝视着男人狭长的眸。
“他是真的死了，死在一场爆炸事故中。我亲眼看到他躺在太平间里的尸体，苍白、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的他的尸体。”
“不，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陆湮千想万想，都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我说的都是实话，少森他……真的死了，而陆总你不过是恰巧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已。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也很意外，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他。他姓顾，而你姓陆，他和我生活在一个城市，而你一直都生活在国外，你们除了长相相同之外，有太多的不一样的地方……”
听着陶熙然一字一句的分析，陆湮只觉得自己那颗澎湃的心，渐渐归于岑寂，却仍旧不死心的道：“可是我听小橙说，他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爸爸，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他的死应该是六七年的事，而我…正好失去了七年以前的记忆。如果说我和小橙的父亲长得像可以是巧合，那这个时间上的重叠，总不会也是巧合吧？”
失忆么？
如果陆湮当真是顾少森的话，那倒可以解释清他为什么不认识她了，可是……顾少森的死是她亲眼所见，尸体也好，死亡证明也罢，都清楚明白的告诉她——这个她深爱而又深爱他的男人，确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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