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娘娘——你快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怎么可以，你看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残颚疈晓”这天早上，夏依然神情呆滞的坐在院子的一棵树下晒太阳，她还是那样喜欢阳光的温暖，这时候春香拿着一些吃的走过来，很无奈的对着夏依然道。
听着，夏依然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向远处。
她的眼神空洞而无力，让人感觉很心疼，可是却束手无策。
“我吃不下，你拿走吧。”夏依然抬手推脱道。“哦，对了，春香，可有三王爷的消息？”
春香顿了下，脸一沉道。“没有，这几日杂物殿都被侍卫看着，奴婢想出去都没办法出去。还有就是，那些送吃的的小太监，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以前还总是娘娘前娘娘后的，现在连叫都不叫了。。”
春香委屈的埋怨着，目光无奈的对着夏依然。
夏依然蹙眉，微微笑了笑。
“来，春香，你坐这里，我有事想问你。”夏依然笑了笑，很无力的身手拉着春香的手，让她和自己一同坐下，随即开口道。“你进宫已经很多年了吧？”
春香撇撇嘴，跟着坐下来仰起头思索了下道。“有六七年了吧。”
“嗯，那你肯定知道华妃的事情了？”夏依然继续问。
春香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身手拉着夏依然，转头环顾四周看了看道。“娘娘，此时你真的不该问，在这宫里，这两个字可是禁+忌啊。”
“禁——忌——”夏依然疑惑道。
“是啊，娘娘。总之，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多问，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春香低头，小声低语道。
只是她没注意，夏依然的表情忽然更加疑惑起来。
禁——忌——？
越是如此，她越是感觉好奇。
“春香，你就告诉我，好吗？”夏依然嘟着嘴，渴望的对着春香。
春香停顿了下，微微撇撇嘴巴无奈道。“告诉你可以，可是娘娘，你要吃东西，如果你可以吃点东西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春香耸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模样对着夏依然，她知道，推脱是没有用的，始终都没办法不告诉她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吃饭作为交换呢。
闻言，夏依然没说什么，只是抿唇笑着点点头。
“那——这些，你吃吧。可都是最好的了，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会做——”春香见夏依然妥协了，随即伸手将放在旁边的食物拿过来，委屈道。
低头看了眼，夏依然无所谓的顿了下道。“没事的，春香，这样也可以吃啊。挺好的，我很满足——”说着，夏依然就吃了起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吃完东西，夏依然嘴巴都没有顾得上擦，转身呆滞的对着春香道。
春香吐了口气，感觉真是亚历山大呀。
她唇角上扬，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似的，摇摇头道。“其实是这样的，记得那时我才刚进宫，还是个小娃儿。当时华妃在后宫之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上很是恩宠。但是后来，奴婢听说，皇上深爱的人并不是她，之所以那样做，不过是想出去华妃父亲的权势而已。因此才故意恩宠倍加——当然了，这些都是听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春香说着，停下来哽咽了下继续道。“后来事情逐渐明朗化了，可是奇怪的是皇上依然很宠爱华妃，似乎时间久了，皇上也分不清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了。这时候贤妃怀孕了，其实一直以来，皇上觉得自己都是很爱贤妃的，因此一直将她保护着，生怕被人觉察。但最终，因为贤妃的怀孕，让她的地位一下子上升了起来。当时太后还在的，可是皇上并不是怎么喜欢亲近太后，这也是奴婢所不理解的，一个不喜欢自己母亲的儿子，很奇怪吧。。。”
“你想啊，华妃本来一直受宠的，可是却没怀孕，这时候贤妃却怀了身孕，这是何等的打击啊。华妃自然是不服气了，随即就派人进行调查，谁知道，她意外发现，竟然有人在她的寝宫内动了手脚，其实那个寝宫就是现在的永宁宫——当时可以那样做的，除了皇上再无他人。华妃因爱成恨，派人杀死了贤妃肚子里的孩子——”
春香说着，语气变慢了一些，扭头对着夏依然认真的表情。
“那后来呢，你接着说，我认真听着呢。”夏依然抿唇，快速追问道。
以为她没有认真听的春香，随即微微吐了口气，然后继续道。
“后来贤妃悲痛欲绝，也派人彻查此事，查到华妃了华妃头上，贤妃哀求皇上处置华妃，可是皇上却没有处置。因此，贤妃整日抑郁寡欢，最后落到出家为尼的地步，但是也没有去多久，就又被接了回来。然而华妃呢，皇上也不知道是爱还是恨，或许是爱吧，太爱太爱她了，又不忍心舍弃贤妃，所以才将她暂时牵制于冷宫之中——”
春香说着表情也跟着丰富起来，各种紧张，不悦。
“其实皇上也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吧，但只可惜他是皇上——”
夏依然到不以为然，可是她却深知春香的心意。
“啊——冷宫，不是惩治妃子的地方吗？为何——？”听到春香说的最后一席话，夏依然眼前冒出无数条黑线，很奇怪的道。
春香抿唇，表情淡然道。“可不是吗？但那时候却不是这样的，华妃刚进去那会儿，冷宫可是热闹非凡啊，但后来好像是因为太后的离世吧，皇上突然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冷宫，冷宫也在这时候变得阴冷起来。。”
“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华妃的，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当皇上在听到华妃两个字时，所标漏出来的愤怒，不安，就足以说明一切。。。”春香说完，吐了吐舌头，表情惋惜的回头对着夏依然。
“有的时候，我倒还挺羡慕她的，如果是我该多好——”
春香仰起头，痴痴的傻笑着。
然而夏依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手指攥得死紧，目光呆滞的望着远处。
龙泽帝——没想到这一切竟会是这样，难道，难怪你一直没有子嗣。。
那么淑妃——
思索着，夏依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席上心头，可是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感觉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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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坤殿。
今日的羽坤殿，显得格外安静。
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落寞。
大殿之上，龙泽帝一副慵懒的模样坐在龙椅上，眼前摆放着乱七八糟的奏折。
福如海站在一旁，不断地哽咽着。
看着龙泽帝又是这样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福如海胆怯的俯身，身子瑟瑟发抖着道。“皇上，您这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您要保重龙体啊，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龙泽帝闻言，像是没听见似的，浓眉微蹙。
他慢慢站起来，抬眸看了眼福如海，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朕没事，你不必担心朕，只是朕一直想不明白，惠妃为何会如此莽撞，还有就是，德妃虽然已死 ，可是华妃去了哪里？为什么冷宫内，竟然没有她的影子。。。”龙泽帝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到大殿外，仰望着天空，微微叹了口气道。
福如海低着头，别的事情他都会插嘴说几句的，但惟独这事，他只是低头不语。
许久，龙泽帝似乎也发觉有些不对劲了，随即转头来对着身后的福如海道。
“你为何不说话，难道连你也在怪朕？”龙泽帝语气加重，异常冰冷道。
福如海倏的跪地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看着他这样紧张，龙泽帝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顿了下。
“看来，还是朕的错，这么久以来，朕始终还是放不下。虽然贤妃已经走了，可是朕——”龙泽帝继续向外走着，走到前面的花园前，对着眼前盛开着的花儿，语气低低的道。
“皇上没错，皇上之所以那样做，也是有皇上的苦衷的——虽然奴才不知道是什么，可奴才明白，皇上这样做的目的还是好的。。。”福如海连忙跟着龙泽帝，，对着他消瘦的背影，恭维道。
听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龙泽帝忽然扭头来看着他道。“难为你了，这些年，跟着朕一定很难受吧。朕还是知道的，虽然朕有时候脾气不好，可是朕都是记在心里的——”
“不，奴才不难受，皇上对奴才很好，奴才就算是为皇上当牛做马，也都心甘情愿，在所不辞——”福如海闻言，紧张的快速下跪磕头道。
听着，龙泽帝痴痴的笑了笑。
笑完龙泽帝继续向前走着，他对着眼前漂亮的花儿，心情顿时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你知道吗？不论是对谁，朕都舍不得，朕不希望他们都因为朕而出事，可是朕没办法，朕也只能如此——”龙泽帝低头，垂下眼帘，忽然有滴泪珠滑落，感觉像尖刀一般，一下子刺穿他的肌肤，好痛好痛。
“其实——”
说着，忽然没了声音。
“是，是，是。皇上所言极是，这些，奴才自是明了的，皇上——”福如海快速磕头道，只是说到一半，忽然抬头呆滞的望着龙泽帝。。
“皇上，皇上——太医，快传太医——”福如海快步上前，伸手抱起皇上摇了摇，龙泽帝没有一点反应，看着福如海吓坏了，对着身后的侍卫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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