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卿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表现得非常自然：“不好意思，请问你可以再讲一遍吗？”她进入状态倒是进入的非常快，表现的就像一个亲切的邻家面试官。
反倒是向倾严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不知道贵公司倡导怎么样的价值观和感情观呢？我本身是一个喜欢异性又喜欢同性的人，不知道进来后会不会受到歧视啊？”
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少，停顿的地方没差，连语气都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
“嗯。”
赵云卿面对这样因为一板一眼而显得可爱非凡的下属姑娘，心里的喜爱感觉真是百分百啊，可多年的职业生涯已经让她学会了不轻易在人前展露情绪，何况她还在和向倾严进行着情景演练，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赵云卿这样回答：“其实喜欢什么人在我们公司来说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一定要怎样怎样，企业文化的差异性和包容性可以满足一切不影响公司日常的举动，当然，我们公司也提倡做自己找真我，不管是在工作和生活上皆是一样。”
“那我可以追你吗？”向倾严继续提出那天遇到的第二个问题，连顺序都不会颠倒一二。
赵云卿在心里微微翻了个白眼，笑着说：“我这可是工作时间哦，公司也一直要求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向小姐，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不懂的吗？”
向倾严点了点头：“有的。”
“请讲。”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这是那天的第三个问题。
“呵呵。”赵云卿的笑容真是公式化，她随手拿起手边的宣传手册递了过去：“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招聘页，上面有人资部的联系电话和简历投递邮箱，你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打给我的助理，让她转接或者让她回答你所有的专业问题，嗯，好的，关于你的简历我们这边已经存档了，我们会在细细斟酌后给你答复。”其实赵云卿比较想直接说：“Next one！”
向倾严算是领教到了，说什么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说，以什么样的语气来说，看看面前的赵大经理，明明在拒绝你所有的问题，可听起来就感觉是自己在勉强人家一样，何况人家脸上的笑真是经久不衰让人如沐春风啊……面瘫经理也可以变成微笑王后，看来职业素养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啊。
面对一千个人，可以带一千层面具——这是向倾严从赵云卿身上学到的很多课程之一。这样做的好处是——你保护你的保护，你以假心换取假心，而你的真心，藏在隐蔽的宝盒里，永远也不会被无情糟蹋。
赵云卿恢复了正常的脸——也就是平时比较常见的面无表情脸，走近了向倾严说道：“我刚才的说辞仅供参考，也许你有更好的答案，只是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就是什么都没说。”
所以向倾严觉得自己输在起跑线上了，这也是自己最稚嫩的地方，今晚回家后她会把赵云卿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有事没事就看一遍，其实做人力资源，某些时候也需要话术技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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