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怀揣着热心与友善在冰冷的现实中撞得头破血流，人们自然会穿上了冷漠与刻薄的甲胄。”
——《罗兰之歌》
……
安娜回想起弗雷最近的行为，确实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之前就常常说出一些常人根本就无法发现或做到的事。
比如提醒维修兵，战舰内部动力炉中又一颗螺丝钉已经脱落。
看一眼就告诉盖茨比战斗结束后的伤亡率。
在战斗之前的部署中能做出最合理的安排。
就像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先知一样。
就连弗雷平时没事的时候，看着平凡无奇的东西都能发出傻笑，就像能看都那些东西以外的“东西”一样。
光光是普普通通的箱子都能笑得出来。
并且眼睛常常离奇“失焦”，并非和常人一样聚焦物体的表面，眼睛所注视的地方，就像穿过物体进入内部一样。
而每次在这种时候，安娜出现在弗雷的目光中时，弗雷的眼睛都会下意识的向下一移，盯着她的腿看上一会，才红着脸突然将目光转到一旁。
弗雷这一切改变的开始，好像也是从被亚瑟王背后的“神秘人物”救起而开始。
对“神秘人物”和被救经历闭口不言的弗雷，不得不让安娜怀疑弗雷隐瞒了什么。
“弗雷。”安娜开口叫了一声，示意弗雷跟她过去。
“嗯？怎么了？安娜团长？”弗雷跟着安娜走到一旁，与其他的十字军士兵拉开了一些距离。
“弗雷，这用巨人胆汁缓解魔物进攻的做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额额……这个嘛，我以前还在训练兵团的时候偶然在书里看到过。”被安娜这么一问，弗雷摸摸鼻子。
“是吗？那我怎么从没看到过圣地的书籍中有这一个记载，难道是我没看过？是哪一本书呢？”
“额额……书名嘛，我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关于和魔物交战一类的书籍就对了。”
“哦？”看到弗雷又下意识的摸摸鼻子，安娜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奇怪。
安娜虽然平时话不多，通常都让贞德代替自己指挥，但身为一团军团长，关于对付魔物的功课，可没随意过。
圣地中几乎所有关于魔物的书籍，和十字军每次外出调差的书面结果，安娜在已经一个人默默的看完，甚至倒背如流。
书的名字，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可从来没有在这些书和调查中看到过关于“独眼巨人胆汁”的情报。
而弗雷说“在训练兵团时偶然在书上看到过”，安娜只呵呵一笑。
作为圣地对魔物与女巫了解最权威的十字军，早就知道训练兵团那些所谓的“情报手册”，都是些“女巫是恶魔的化身”，“魔物是内心魔化之物”的废话，根本不可能有有用的情报。
更别提是比常年研究魔物的十字军更超前的“独眼巨人胆汁”的情报了。
“真的？”安娜那一双毫无波澜的红眼睛再次盯住弗雷。
目光闪躲的弗雷也摸摸鼻子最后说了一句，“真的。”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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