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半斤的量，我还真有点虚，冯天在一旁直冲弟弟瞪眼，心说你这酒量有几个能比的过。但是在我看来，冯云直爽，这情分，我得兜着。
当下不说话，端起就喝，硬是把一碗酒喝完。
“老哥，你们爽快，我也得干脆点！”喝完，我打着酒嗝说。
冯云见此，直接叫好，随后三个人坐在小桌子旁，就着花生米和老黄酒聊起来。
酒过三巡，冯天心里的苦闷慢慢透出来。
“小五兄弟，我跟我弟弟出来谋生，碰上那家伙是我们命不好，活该，碰上你，是老天有眼，没绝了俺们兄弟的命。你的这份情谊，我哥俩记心里了，不瞒你说，当晚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虽说走这条路讲‘义’字，但是现在可没多少人讲了，我弟弟脑子不好使，不会说话，那家伙仗着本地人，就找我们兄弟乐子，这****的，真想拿刀剁了他。”
“冯天，你长我几岁，喊你声哥，按我的话说，这年头，要是不狠，没法站稳，不过事情已经过了，就不提了，提多了生气！”
“哥，小五兄弟说的对，你就是想太多，来，咱俩喝！”冯云咋呼的，那股子直爽让我心里很痛苦，这酒真没他那喝法。
冯天坐在一旁叼着烟，末了，他冲我道：“小五兄弟，眼下俺们兄弟俩也没什么钱，你的恩情俺们记住了，日后有需要，一个电话，我哥俩豁出命也会帮你！”
“不不。”听到这话，我赶忙摆手：“冯哥，千万别这么说，碰见就是缘分，还有，别嫌老弟啰嗦，老弟确实想知道，你们哥俩往后有什么打算，要么留下和老弟一起混？。”
冯天听到这，陷入沉思，好半天才冲我笑笑。
“老弟，要说混，那我们哥俩压根就不用跑出来找日子活。”一听这，我感觉他们兄弟俩估计有事，也可能是相视时间短，冯天说话有顾忌，倒是冯云大大咧咧的“哥，你看你这话说的，真墨迹，我都感觉腻歪，一点都不干脆！”
借此机会，我借着敬酒时机，插了句：“冯哥，我虽是小混混，但我不是杂碎，嘴没那贱，你不用顾忌，该说就说，不该说你藏好，我就是想着能不能帮你们一把，这也算积德了，老天爷眼不瞎，日后我有难了，兴许也有人帮我！”
“哎，也罢，和小五兄弟挺投缘，我说了！”冯天喝了一口酒，抹着嘴巴长出气。“小五兄弟，实不相瞒，我俩是躲祸来了！我们哥俩是川人，在俺们那片，也有几家势力，但是基本同出一处，属于袍哥，俺们的爹，兄弟、老表们都是会中人，四年前，我爹他们出事了，一群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要吃官司，也都进去了，我哥俩当时没在家，索性躲过一劫，后来我们兄弟一直在叔叔家过活，可是叔叔当初也受牵连，家产都没收的差不多，眼看日子难，在俺们那片也没法找活，就想着出来找口饭吃。”
说到这，冯天拿起酒瓶子猛灌起来，一口气闷干大半瓶，压下心底那股劲才继续：“说实话，凭能耐，我们兄弟俩自小练武，大世面也见过，怎么混不起来？只是树倒猢狲散，俺们这一系的全散了，剩下的都是龌蹉货，只顾自保，压根不管我们，与其在那些人手下生闷气装孙子，还不如出来活着痛快，只是这世道就像****的难熬，我们哥俩出来以后才发现，这外面的日子更难熬，这两天，我一直在等你，和你道声谢，让后回去算了，在老家村里，俺还有几亩地，虽然过得苦一些，但是饿不死！”
听完这些，我很不理解：“冯哥，从你这话里，我能琢磨出点意思，你们哥俩有能力，干嘛要忍气吞声，咱们爷们拼了又能怎样…”
“小兄弟，你还是见得少，这条道什么样，我不敢说比你清楚多岁，至少我们经历过，这两天我也想了不少，真的，与其在外面遭罪，不如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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