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别这时候来添乱。”
刘不去朝阴明一挥手,阴明忙爬起来,站到了刘不去身后,任随脸上的汗水恣意流淌。
桑梓安从刘不去的语气中听出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便大胆地答道:“公子,老夫以为,要么回客栈,要么继续赶路。”
刘不去道:“讲明白些。”
桑梓安微微抬起头,眼睛还是看着地面,道:“如果继续赶路,往前走六十里,有一个堡子,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然后也可以重新买车买牛买马。”
刘不去他们已经出了杜国的地界。
桑梓安继续道:“如果回客栈,就把那个掌柜抓来细细拷问,是谁在饭菜里下了药。”
刘不去看看蓝旭,又看看戚飞虎,两人都赶紧低下头。
刘不去心道,要你这等奴才何用,关键时刻,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刘不去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还差点连性命都丢了,绝不能放过那家客栈的掌柜。
刘不去对桑梓安道:“那就回客栈吧。”
桑梓安应了一声,立即传令下去,全部返回客栈。
刘疾休向刘不去躬身施礼道:“公子,你们先回去吧,小人还不能走,哑叔还没回。”
刘不去被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也不想再多问,道:“刘疾休,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找没找到,你自己来找本公子。”
“是。”刘疾休让过了刘不去一行,坐在了地上,问道:“你们谁最后见到过哑叔。”
哑叔一直都是骑马走在最后。
於小鱼和鱼小芋都摇头。无忌想了想,道:“我跑进林子的时候,哑叔都还在我身后。但我后来出来时,就没见着他了。”
无忌睁着大眼睛,惊恐万状地呼道:“哑叔会不会被老虎叼走了呀?”
无讳道:“不会吧。我听说老虎吃人是不吃骨头的。可我们并没有发现骨头呀。”
於小鱼拍拍两个小脑袋,道:“好啦,好啦,你们别乱讲啦。老虎怎么会吃哑叔呢?老虎从来都只吃小孩子的。”
“真的吗?”无忌和无讳吓得都往刘疾休身边拱,“疾休哥哥,快救救我们。”
刘疾休把无忌无讳揽进怀里,道:“别怕,小鱼儿姐姐是骗你们的。好了,大家想想,哑叔可能会去哪里,会遇到什么麻烦?”
虽然刘疾休说了老虎吃人是假的,但无讳还是害怕,他紧紧地抓着刘疾休的衣服,偷偷地向外张望。他看见远远地来了一队人马,走在最前面的,好象是哑叔。
他急忙从刘疾休怀里钻出来,指着前方对刘疾休道:“疾休哥哥,快看,哑叔。”
刘疾休站起来,一眼就看清了,骑着高头骏马的正是哑叔。哑叔也看见了刘疾休,马鞭在空中一甩,啪一声脆响,那马就奋蹄疾驰,奔到刘疾休面前,举起前蹄,在空中扑打几下,一声长嘶,放下前蹄,退后两步,停住了。
“哑叔。”刘疾休欣喜地叫道。
哑叔也露出了好看的牙齿,用虬枝拐指了指身后。但见十余匹马上都坐着缚着双手的汉子,还有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女的,蒙着绿色的纱巾。在后面,还有二十来匹马,大多是空着的,最后是一辆牛车。
刘疾休兴奋地跳起来,道:“哑叔,您把我们丢失的车马都追回来了。是这些人干的?”
哑叔点点头,然后用拐指着一位眉粗眼大的黄脸汉子。那汉子双腿一夹,马就小跑到刘疾休面前。还未等马站稳,他一个凌空翻,就离开了马背,落在了刘疾休面前,朗声说道:“骊山青牛岭大当家楚一笑,见过公子。”
平生还没人称呼过刘疾休公子,他听起来觉得怪怪的,还是对楚一笑拱拱手:“在下刘疾休。楚大当家的,是你劫了我们的车马?这是为何?”
刘疾休又对无忌和无讳说道:“无忌,无讳,你们快去追桑爷爷,就说车马找到了。”
於小鱼不放心,也跟了去。
楚一笑看看哑叔,笑得极不自然。哑叔倒明白他的意思,下马给他松了绑,然后点了他几处大穴。楚一笑回身对哑叔深施一礼,然后才对刘疾休道:“公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刘疾休道:“在下是杜城的一名狱卒,不敢称公子,楚大当家如不嫌弃,就叫我疾休吧。”
楚一笑接着道:“公子,好,就叫疾休。疾休,你还记得你在牛家堡夜人归的遭遇吗?”
“是你?”刘疾休一听,异常生气,向正在给其他人解穴的哑叔高叫道:“哑叔,将此人拿下!”
哑叔飞扑过来,虬枝拐一挥,还未及楚一笑还手,他已经锁住了楚一笑的咽喉,然后再将拐一横,就将楚一笑的双手反背到身后。
楚一笑咧着嘴忍着痛,扬起脸道:“疾休,我楚一笑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今日栽了就是栽了,要杀要剐,绝不皱一下眉头,但请你叫这老头松开手,让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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