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工商银行座北朝南,有南、西、北三幢办公楼,相互连接,每层都可以通行。临街的南楼和西楼均为三层单面楼,临街楼主要为储蓄所办公和住宿所用;西楼主要是计划财务部和公司业务部等部门的办公室;北楼面向南,是一座单面五层楼,主要是银行领导和一些部门的办公和住宿用房,北楼的东、西、中各有一步梯。现场就在北五楼死者的宿舍。东边是高2米多的院墙,三座楼和东围墙形成一个大院。东墙外有一宽宽的胡同,向北走是工商银行正在盖建的单位家属院工地。
为了便于调查,技侦人员都来到死者的门前对现场进行察看(进屋会破坏现场)。室内地面系地板砖,屋里摆设简单,东北墙角铺一张床,系南北向,床上被单叠放平整,在枕头的旁边,放着一本外国小说《简爱》,靠床的北头,西边放一张桌子。在南墙的窗户下放一张桌子,在桌子的左上角,整齐的放着一叠报纸杂志,旁边放着一小盆绿菌菌的文竹。正前方摆放着死者自己的两个像框。在桌子的正中,有一本单位的稿纸和一支笔,在稿纸上用钢笔书写着一首诗词: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室内干净整洁,拖把靠在门旁桌子西侧的墙上。在床南头的屋顶,东西走一暧气管道,在管道上,下坠着一段绳索,绳索下面有一把椅子和一个凳子,门窗完好无损。现场大致情况如是。
看过现场后,晋副大队长带领侦查员离开现场另行分工。
欧阳剑对现场又进行了细致的勘察。暖气管道上的绳子呈‘死扣’系在管道上,下坠绳子的一端是一个‘活动扣’,这种系法可松可紧,操作也非常方便,为人们常用。因救人,下端绳索的‘活动扣’已松成较大的环形。绳索为新麻绳,有食指粗细。他又仔细察看了地上、床上、椅子、凳子和拖把。伍喜哲也在对桌子等其它部位进行勘察,并把其书写的诗词及稿纸等有关物证作了提取。
他们通知银行:对现场暂时进行封闭,随时都有可能再来复查现场。然后,又安排对姚红的办公室和家中的遗物进行了察看。
之后,欧阳剑和伍喜哲、刘莺来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对尸体进行了检验。结束后,鉴于目前此案还难以定性,就通知医院和银行,对尸体暂时予以冷冻保存。
接着,三个人对谷小慧进行了询问,谷小慧今年31岁,中等个,剪发头,杏仁眼,衣着和言行显得朴实、自然。既是姚红的同事又是她的生前好友。
当欧阳剑问及姚红的情况时,她说:“发现的情况我已经对你们说了。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人长得漂亮,也很懂事,工作认真,对人善良,性格是有一点内向,可她知识面广,有文化,对人对事有见地,为人也很好。”
“谈一下她男朋友的情况?”欧阳剑问。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学毕业后分到县水利局。是姚经理给她介绍的。两个人都谈有一年了,前一段时间,男的突然提出分手。”
“为什么跟她分手?”
“姚红对我说,这个男的要调到省城去,就向她提出了分手。”
“姚红就答应了?”
“她也没有办法呀!”
“她这一段时间很痛苦吗?”
“是呀!两人谈了一年多了,单位人都知道这事;还都分别见过家里的老人了,这怎么给家里人说呀!单位的人问起又如何去解释?所以,她确实很痛苦。”
“她还和你说过什么?”
“她和我说她心情很差,说她该怎么办?我一直劝她,要坚强点,面对现实,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你对她的死是怎么看的?”
小慧又掏出了手娟,擦着眼睛说:“我单位不少人都说是失恋后自杀事件。可是,根据我和她的接触,我总感觉到,她不会因为失恋就自杀呀!”她又流下了眼泪。
“她平时有什么爱好?”刘莺问道。
“她是一个有才情的女人,喜欢古诗词,有时候还写一些东西往一些地方投稿,有两次还发表了。”
“你见过她发表的稿件吗?”刘莺问。
“见过,有一篇印象深,是写北方农村过年时的民俗民风的。”
“你觉得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欧阳剑问。
“她这一出事,我心情也很不好,当下也想不起什么。”
欧阳剑说:“那好,你和姚红关系不错,回去好好想想,想起什么再给我们反映。”
“好。”谷小慧答应着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刑警一组组长叫岳玉峰,49岁,中等身材,稍胖,花白的平头,嘴的周围都有了短短的胡茬,有的已经发白,给人一种沧桑之感。他思考问题时,总会拿着一支未燃的香烟,在鼻上闻,或是拿烟在桌子上墩。业务娴熟,冷静沉稳,在多起案件中立功受奖,是刑警队的主力干将。
银行的保卫科长叫顾江滔,他个子不是太高,42岁,方脸盘,稍黑,短发,精神饱满。岳玉峰和欧阳剑亮明了身份,对其进行询问。
“关于姚红的死,你说一下情况吧。”岳玉峰开始发问。
“好。昨天是星期天,姚红昨晚值班,行里除了值班的晚上人很少。今天上午9点左右,单位的姚经理和谷小慧来找我,说找不到姚红了,我就和姚经理、谷小慧及我们科里的小古上到五楼,把她的门撬开,一开门,全都吓呆了,她上吊了!小慧看到后,吓得惊叫着跑了。我和姚经理商量,他站在椅子上,托举着姚红,他还不停地叫着‘姚红!’‘姚红!’。我站在凳子上负责解绳,小古负责在下面接尸体。之后,我就问行里要了一辆车,把她抬上车,和姚经理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人早就不行了,我们就把她送到了太平间。”
“当时的绳扣是在死者的什么位置?”欧阳剑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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