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凯伦神秘一笑，轻抬下巴指了指培养柜道：
“你现在可以去看看我培养的丰年虾菇。”
有什么不同了吗？纳夫达被挑起了好奇心，凑近一瞧，透过透明的隔离板与培养皿，可以轻易地看见其中生长旺盛的丰年虾菇。
“难道说……你已经找到无须丝游浮光菌的培养方法了？”
“对了！真厉害，都没有什么提示就猜到了！”
“通过不断地实验我发现了——丰年虾菇并不是一定需要丝游浮光菌的完整尸骸，而是只要其中的一种荧光素就行，因此我利用前人合成荧光素的方法，建立了合成这种荧光素的方案，从而实现了丰年虾菇的独立培养！”
“接下来，我还打算以同样的方式找到丝游浮光菌的培养方案！”
“怎么样？有不有趣！”
随着凯伦解释深入，纳夫达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之前只有线上接触，他还不觉得凯伦多么有天赋，只是能够感受到凯伦的魅力，而线下这样一接触，他立刻就从中发现了凯伦在化学调配、生物实验上的天赋！
不过随着解释的继续，他的眸光转而变得沉凝，心中的赞叹情绪被困惑不解所覆盖——凯伦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直到凯伦的最后一句话出现，他这才恍然大悟——凯伦的目的是如此单纯，仅仅是一个“有趣”就足以将之概括！
换而言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凯伦并没有准备找到培养方法去做些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就这样做了！
“这真是……天生的养分学徒……”
藏在面具之后的他深深地望了凯伦一眼，如梦呓一般地说出了这番连他也不知意义为何的感慨，而感慨的声音太过细微以至于落入凯伦的耳中就再难分辨，反而让她感到了困惑而问道：
“刚刚在说什么？是‘这真是什么’吗？我没太听清”
她有着几分清冷的声音深入脑海，纳夫达这才打了一个寒颤突然转醒。
他意识到了刚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于是讪讪一笑改口道：
“我刚刚感慨，觉得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化学家、配方师、药剂专家！”
“只可惜你接触它们的时间太晚了，若你不是做了影像学医生的话，我相信你的成就肯定会更为突出！”
凯伦先是点点头，进而又摇了摇头：
“看起来正如你说的那样……然而若我不曾做过影像学医生，我就很难接触到一个人，如果不曾接触他，我恐怕也难以感知到这些事物的魅力所在。”
语罢，她用那澄清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彩，直直地看向纳夫达。
接触到一个人……纳夫达似颇为认可地点点头，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实际上只有他知道，凯伦的言语是那样的具有穿透力，能够径直深入他的内心，在他的心弦上来回拨动，引动他复杂的情绪。
兴奋、担忧、失落、患得患失……
他又似有意似无意地摸了摸他的银白面具，一丝无情的冷冽感自指尖传入内心深处，将那刚刚升起的火焰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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