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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小子！你这‘侦探社’开张了！”老叶指挥着工人放好给我买的庆祝开业的花篮后，用还算真诚的语气祝福了我——只是刻意加重“侦探”两个字能知道他多少是有些不屑的。
“其实说是资讯传递，资料收集，信息调查，情感咨询什么的也不为过。”明明只比我大9岁，却好像有代沟似的。我用孩子哄父亲的语气对老叶说道。
“哈，万能事务所，是吧？有两下子啊！”略带讥讽地嘲笑完我后，老叶又开始嘟囔：“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花样能玩多大！远的不说，估计你这第一笔生意就得等上一周，两周，甚至一个月…”
“那个，不好意思？这里是不是个侦探社啊？”一个女声巧妙地打断了老叶。
“啊，姑娘，没错！快请进快请进，我来给你倒水！”在老叶诧异的眼神中，我把女孩让进了里面，转头对老叶说道：“改天请你吃饭，有事打你电话，现在请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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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叫什么——正义侦探社吗？怎么招牌是法律咨询啊？”女孩喝了一口水，睁着大眼睛问我。
我挠了挠头：“哎呀…外面叫什么无所谓，我和客户都知道是什么就可以了。”
“要改名的话，干脆先把‘正义’两个字去掉吧！”
“那不行，宣张‘正义’可是我最重要的目的！”
“……叔叔，您今年多大了？”突然以一种无限接近“鄙视”的目光看向我的女孩，问了我个莫名其妙的我问题。
“34，实岁哦！”
“34！都是‘中二’两倍的年纪了啊！哦，叔叔你知道‘中二’的意思吗？就是啊…”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虽然一周前就已经管我这儿叫“破公司”了，今天还专门来挖苦我就忍不了！
“叔叔，您已经有健忘症了么？我是来找工作的啊！”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干嘛不来？我家就住在对面的小区里啊！走路十分钟，有比这个还方便的上班地点吗？”
“对面小区？”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对面两个小区中的哪个，但两个小区都是一户动辄两三百平的高档小区，再加上现在这个房价，看来还真是个小公主啊…
“对了，叔叔，我今天这身打扮挺合适的吧？”小姑娘突然站了起来，炫耀似地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后摆了个姿势。
不过确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尚潮流小公主，戴着硕大的耳环，穿着浮夸的露脐装和短裙。今天她把长发扎了起来，戴了一副第一次见面时没有的圆眼镜，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裙非常修身。再加上能看出来有画但特意画成“素颜”样子的淡妆，上次满身的布偶和丁零当啷一堆饰品都精简到只剩一对简单样式的耳环——看来外观上确实是下了功夫的。
“哦，还行吧。不过你真要来我这儿工作？提前说好，我可是真的需要一个助手的！你学得慢不要紧，可天天只顾和朋友聊天或者上网我可不给你工钱！”
“叔叔你以为我是找你玩的呀？要找也得找年轻的小帅哥啊！谁会找你一个…”
“进来，准备面试！”有些粗暴地打断女孩，头一次见到比老叶还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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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问别人名字前，叔叔你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女孩可能对我刚才打断她说话不满，有些抬杠。
“…阮永商，永远的永，商人的商。”
“还真是适合做生意的名字呢…”在收到我的白眼作为回应后，女孩拿出了身份证摆在我面前：“喏，柏羽儿，好听吧？”
“柏羽儿…”扫完名字后扫了眼出生日期：“比我小11岁？23？”
“嗯，大学刚毕业。”
“刚毕业，不让父母帮你找一个工作？想先锻炼一两年再读研？还是…？”
“你烦不烦？我的事用得着你管？！”
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好像一下子把女孩儿给惹毛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女孩扶了一下眼镜，咕哝了一声：“抱歉”。
场面有些尴尬，我转了转手中的笔，思考了一会儿：“这样，柏羽儿…”
“叫我羽儿就好。”
“哦，羽儿…”
“叫得那么亲热干嘛！？”
？？？
看着我一副“你到底要怎样？！”的表情，女孩弯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呵呵…”
一抹浅笑，我差点忘记了她刚才发火的样子，也差点忘记了正题。
“咳…”我回过神来：“柏羽儿…”
“羽儿就好。”
“…柏羽儿女士，不如你先讲一下你为什么非得到鄙社的原因吧？”
“我不是说了吗？白领职位，离家近，工资高。”
“第一条和最后一条我都不敢保证，你父母知道你来鄙社的事情吗？”
“我都已经23了，找个工作自己还做不了主？！别说找工作了，就连谈恋爱，结婚，生孩子，我也…”
“咱们先把工作的事谈妥再说别的。”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女孩，我挥了挥手。
“哦…好。不过，就工作的事情找你帮忙哦~其它的绝对，绝对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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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小姑娘的简历做的非常好。上学期间的成绩和奖项，各种社会活动等都有记载。擅长两门外语，会弹钢琴会跳舞，会使用Eel等——毕竟刚从“象牙塔”里出来，虽然没什么实习经验，但其它方面已经很不错了。
“生物医学专业？”
“对，我双亲都是在一家制药厂工作，所以我也…”说到这儿，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没再往下说了。
大概察觉到了，我接着往下问：“那为什么不去父母的制药厂找份工作？让他们帮你安排一下很轻松的吧？”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好好工作，和你妈你爸一样…”
“你看，连叔叔你个外人都给我安排的是一模一样的人生。”女孩抬起头，静静地笑了。然而这一次的笑容，让人突然生出一股寒意。
“好了，我走了，叔叔再见。”
眯着眼看着起身正准备头也不回地离开的女孩，我轻轻地拍了拍手鼓掌：“柏羽儿女士，你被录取了，在我这儿好好工作吧！”
女孩儿停下脚步，斜过身子给了我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叔叔，我做什么？”
“先替我接待第一个客人——一个任性的小公主，渴望独立，渴望认可，想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啊，那个小美人啊！”柏羽儿笑了笑：“她跟我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某些自以为是的大叔假装理解她，结果拼命地灌‘毒鸡汤’哦~”
“‘毒鸡汤’确实令人讨厌，不过总比那个女孩的自私自大要让人舒服许多吧？”
“你什么意思？！”女孩儿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她——我自私自大？！”
“你先坐…”
“你今天把话说清楚，要不我…”
“能冷静地和我对话么？”我想要做出一种“不怒自威”的表情，但一直不擅长面部管理的我对现在自己的表情没什么自信。
看吧，女孩儿现在就一副好像看精神病人的样子。不过，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她喝了口水，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般开始了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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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自述】委托人：柏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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