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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我来到了孔女士工作的单位——是一家规模挺大的旅游公司。
我假装想要旅游，前台小姐接待了我：“不好意思，请问您有预约么？”
“没有。请问现在预约可以吗？”
“啊！其实也不用！不过我们公司主要是接待团体旅游项目。如果是个人或者家庭旅游的话，请到我们下属的旅行社去洽谈！”
我微微一笑，对于这个情况早有准备：“事实上，我是来和贵公司来洽谈一个旅游项目的企划的！是关于城中农家乐和中老年人旅行的！”
“是吗…？那我帮您预约一下吧！您贵姓？”
“免贵姓阮。”
“好，阮先生，请稍等……”前台小姐熟练地敲着键盘。
“已经可以了！我们有位业务经理马上就能来接待您！请在大厅稍作休息！”
“谢谢。”
我依言坐到沙发上休息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精神干练的小伙子向我走来：“阮总，是吗？您好！我是负责旅游项目企划的范哲轩，您叫我小范就可以了！”
我起身与他握手，顺便打量了一下小伙子：阳光帅气，果然是女孩子们会喜欢的类型。
“说起来也巧！我正好在做的就是农家乐和老年团体旅游的项目！您简直就是为了我的业绩而来的！哈哈！”
看我没说话，小范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我开个玩笑。咱们都是为了中老年人能够享受实惠的旅游策划！”
我笑笑，没有正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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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范的业务能力看起来很强，介绍起来自己负责的项目来如数家珍。只可惜我没怎么认真听。
等他讲完后，我轻咳两声，开始套话：“咳咳…其实啊，我这次的重点还包括中老年夫妻的浪漫之旅；以及给没有老伴的老人们牵线搭桥，让他们通过旅游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哦？这是个很不错的提案！”
“是吧？对于令人羡慕的老夫妻们，咱们这些年轻人能如果能为他们安排旅行，也是很浪漫的！”
“是啊是啊！老夫老妻，白头偕老，真是令人称羡…”
“说到这个——小伙子你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想过和她一起白头偕老？”我喝了一口茶，用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说出。
“唉？我…”小范挠了挠头，脸红了。
“小伙子这么帅，身边应该不缺乏追求者吧？但易求千金宝，难得一心人，真正能够到最后的恋情也是需要强大的感情基础的啊！”
“阮总您说的是啊…”小范似乎对我的话感同身受，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恋爱方面不太顺利？”
“啊，也没什么——咱们还是继续谈工作吧！”
“小范，不是我多管闲事，非要打听别人的隐私。只是我希望负责这个项目的，是一个有正确积极的恋爱观和价值观的年轻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原来如此！明白，明白！我非常赞同您！”
“不过啊，我也明白恋爱这种事情很多时候是没有道理的。你要是实在不想讲，我也绝不强迫。”
“其实也没什么——我前段时间刚和我女朋友分手，现在一直还是单身。分手的理由…”
“——啊，这个无所谓。”我打断小范。“我只是在想，现在有很多像你一样很受欢迎的小伙子，经常和许多女孩搞暧昧。这样的人我不想让他来负责我的项目！”
“这是自然！不过您放心，我不是这种人！公司里的话……虽然很多女生很主动，但我基本上都拒绝她们了，而且拒绝的非常干净利落！”
我笑了：“我也不是完全反对办公室恋爱，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你不用这么信誓旦旦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自从和前女友分手后，到现在都没有遇上特别喜欢的女生！”
“真的吗？办公室里那么多女孩，不缺才色兼备的吧？”
“但是确实没有心动的——这个您不会强求吧？”
“哈哈，当然不会！”
我拍拍腿，站了起来：“那具体的事项咱们改天谈吧？中午了，小伙子该吃午饭了吧？”
“啊，是啊！但平时工作忙，一般都是叫外卖，或者便利店里买一些东西吃。”
我点点头：“辛苦，那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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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后，我并没有回侦探社。毕竟虽然小范很辛苦，我这个做侦探的又何尝轻松呢？
到了附近最大的便利店门口，我悄悄地观察着来这里的客人们——对于在同一个办公室的几个女同事的长相，我都提前调查过所以记得。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她们嘴里套信息。
正想着，就来了一个！我赶紧跟在她后面进入便利店，假装拿了些东西。
中午人很多，结账的地方排起了长队。我假装热络地对前面的“目标”说道：“范哲轩那个小伙子真的很利落啊！”
对方听到熟悉的人的名字，下意识地回了头。但看见是不认识的人后，又保持了警惕。
“啊，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刚刚在你们公司谈过合作的事情，对负责接待我的小范印象很好！”
“啊？哦…”这位女白领只是简单地应答了两声，并没有过多回应。
“希望跟贵公司合作愉快！”说完，我离开了队伍。
鱼儿没上钩。
……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目标——果然附近许多公司的职员们都会来这里买午餐。
故技重施，听到“范哲轩”的名字后，对方回了头，疑惑地问道：“您是…？”
“刚刚在你们公司谈过合作，小范接待了我。我离开时，咱们还打了个照面呢！不过你好像没发现我…？”
“是吗？不好意思…”小姑娘脸有些红。
“把这次的旅游项目让这么能干的小伙子来做，应该是正确的吧？”
“肯定的！哲轩哥哥是最棒的！”女生露出了小迷妹的表情。
我笑了一声：“这什么称呼？他不是你们主管吗？”
“老板您这就不知道了！哲轩哥哥虽然是我们主管，但平日里从来不摆架子！对所有人都特别和善！所以我们所有女生都叫他哥哥！”
“你们都这么叫他，他女朋友不吃醋？”
“哲轩哥哥…应该没有女朋友吧？没听他说过！”
“是吗？我这次的旅游项目希望能有一个感情专一，不乱来的负责人。小范他…”
“他绝对胜任！！”小姑娘有些着急：“公司里从来没有关于他的流言绯闻！他对女同事们也只是照顾，绝对没有任何不正经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眼见就到我们了，我把小姑娘的购物筐拿过来：“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这个我来结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不算什么！”
是啊！比起我每次探听情报付给情报贩子们的费用而言，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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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我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整理着信息：
小范这边基本没什么问题了。目前情况虽然对孔女士的表白并不利，但具体的情况我可能还是需要进一步跟小范聊聊——毕竟大部分人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就讲出自己喜欢的人。
可我对委托人孔女士这边的疑惑反而比较多：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一个平时羞涩的女孩，会突然想要表白？而且我总感觉孔女士隐瞒了什么……
思虑再三，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了。刚才我有意想要避开孔女士，所以离开得很快。如果再在这附近待下去，可能会被发现。
但离开前，我应该给孔女士打个电话。即使要隐瞒我还要调查她的事情和我今天来过她公司的事实，我也该必须报告一下目前的进展。
“喂？”电话接通后，是一个没听过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请问是孔庆涵女士吗？”我觉得我好像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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