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依然讨厌天空散落下来的、温暖和煦的阳光,它让某些弱小的异兽误以为白天会很安全,从而能够安心的从巢穴里走出来觅食。
然而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在这颗星球上,没有安全这一说法。或者......自身的强大才是安全的唯一标准。
我叫佐恩,是一头迅齿狮,这么说或许会不准确,我应该是一头进化了的迅齿狮。我拥有远超族人的智慧,以及比他们更灵敏的身手。
迅齿狮本身就是这颗星球上的顶级掠食者,一头成年的迅齿狮能够猎杀绝大多数的异兽,除了巨食龙以外。迅齿狮一生只生育两三胎,每胎只有一两只,如果有两只迅齿狮幼崽同时出生,那么迅齿狮母亲就会让他们从小就形成一种竞争关系,即“弱者无法得到食物。”在幼崽长齐尖牙利爪后,母亲就会凶狠地将其赶出温暖的巢穴,让它独立觅食。
我是独生子,我的母亲很宠爱我。我时常跟着母亲一起走出巢穴,看着她去觅食,尽管她时常会以低吼警告我回去。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迅齿狮,我们拥有强壮的身躯,拥有足以撕裂任何东西的利爪,所有异兽都怕我们。
然而就在那一天,温暖阳光洒下来的那一天,我失去了我的母亲。一头残暴无比的巨食龙攻击了她,一口咬断了她的脖子,而我则是怔怔地呆在原地,前一秒还在享受着温暖柔和的阳光,以及母亲带给我的安全感。
也正是在那一天,我觉醒了。
在母亲死去的一瞬间,我懂得了一切。所谓的“一切”,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东西。那大概是明白自己以后无所依托,明白猎人同时也是猎物,明白自己在那一刹那心中莫名的情绪是什么......
之后的日子里,我独自狩猎。从最弱小的草食系异兽开始,我吞噬着它们的血肉,一步步变得强大。在此期间,我的意识也越来越完整,并学会如何思考,如何更有效的狩猎。
独立行走是一个艰难地过程,好在我学会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制造和使用工具。虽然在进化后我的速度和力量并没有减弱,不过用工具会更省力些,不是吗?
我用异兽骨头磨成了一柄短刀,上面还涂了些棘齿蛇的毒液-那玩意足以见血封喉。我从阴暗的洞穴中开采出矿石,将它们用高温融成液体,之后再重铸成飞镖和防具,或者制成陷阱。这大概就是我从那些土著身上唯一学到的东西吧。
除此之外,我左边的爪子远比右边要更加锋利、更加庞大,这大概也是进化带给我的好处吧,我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现在我狩猎时左手伸展利爪,右手持着短刀,足以将任何异兽斩杀。
这几年来我斩杀了无数异兽,经验也越来越丰富。我懂得针对不同的异兽来改造陷阱,想出不同的狩猎方法。渐渐地,我在狩猎中体会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兴奋、紧张、快感、荣耀、满足......狩猎已经不再是我的谋生手段,我已经将其视为一种挑战。
渐渐地,我成为了这片山脉中的霸主,所有的异兽在听到我的脚步声时都会颤抖。我将狩猎到的异兽头颅挂在居住的山洞里,将它们视为一种荣耀。我开始追猎那些危险而又稀少的异兽,在此过程中,我也常常会成为它们的猎物。
是的,在成为猎人的同时,心里也要有成为猎物的觉悟。我心里一直这样想的。
猎杀巨食龙是我的必经之路,我将其视作我成长的突破口。但是要猎杀一头顶级的掠食者绝非易事,为此我做了非常多的准备。大到足以让整头巨食龙陷进去的陷阱、一根绝对能贯穿它脖子的金属长矛、一整套穿戴在身上、保护重要部位的防具,以及一把能发射多支弩箭的重弩。
比起紧张,整个猎杀过程我体会到的更多是快感,是的,我终于在猎杀巨食龙的时候体会到了自身的强大。我闪避着它的攻击,利用各种战术和装备对付它,当看到它发出哀鸣,倒在我脚下时,我发出了一声兴奋地咆哮。
现在,我才是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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