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海风轻拂,掀起层层细浪,温柔地拍在沙滩上,而后缓缓退去,荡漾水中。清澈的海水同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加之强烈的阳光径直射下,构成了一幅壮阔且真实的海天图景,叫人心向往之,不禁感慨造物者无上的智慧,广阔的襟怀。
广袤无际的大海,有一处斑点,那是一座孤岛,岛上长有茂密的森林,以及各类花卉。桃花、桂花、牡丹、玫瑰……芳香四溢,色彩斑斓。现下正值阳春三月,不时便引来大群蜜蜂,采花酿蜜。葱郁的树上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唱个不停。空气是那么新鲜,那么纯洁,仿佛有诗人陶渊明所著《世外桃源》里面所描绘之景野旷地。
晴朗的天空,温暖的阳光,和煦的风,哺育着岛上的人们。炊烟升起,甜美可口的菜肴香气溢于空气中。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从林中走来,面对着平静的海面。他瘦小的身躯,白皙的皮肤,穿着普通的农家衣裤,腰间还系着一条围裙。难道那美味的香气是经他这双稚嫩的小手创造出来的?
但见他左手托着一本薄薄的书,右手则握着一柄木剑,只听他念道:“和穆萧尹,姚邵湛汪,祁毛禹狄……”是在朗诵《百家姓》,且边读边比划木剑,剑招之中依稀含有些许变化,定是在练习一套剑法。
这时,又打林中走出来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相貌堂堂,身着淡蓝色长衫,浑身上下皆为淡蓝色打扮,就连鞋袜亦是如此。看他脸露微笑,向小男孩走来,并说道:“小师弟,这套‘鼗鼟剑法’你练得怎么样了?”那小男孩叹道:“大师兄,我练得不好,还请多指点。”那男子道:“没问题,你开始吧。”小男孩依言将其剑法施展开来。
“鼗鼟剑法”,顾名思义,剑法之中变化多端,使人眼花缭乱,不可捉摸。小男孩剑法固然纯熟,但若使之达到上乘境界还是不能,毕竟年纪尚稚,功底不甚扎实。那青年见小师弟能练到这等程度,已是难得,嘴角的微笑也愈发灿烂了。
时间不长,剑扫落叶,小男孩回身直立。青年鼓掌,道:“不错,不错,仅三天便能有此等威力,且将剑法之中的奥妙尽数领悟,可喜可贺呀。”小男孩却不以为然,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大师兄你像是在挖苦我呀。”那青年道:“你可别这么说,能如你这般在短短三日便将这套剑法融会贯通,作为大师兄的我当初都没这么厉害呢。不过,小师弟呀,我有句话想问你。”小男孩道:“你说吧,大师兄。”那青年道:“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何就喜欢整日里抱着书本闷读,却一点也不好习武呢?”小男孩搔了搔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打从心底就不喜欢吧。”那青年略微叹息,道:“可惜了,真是可惜,就凭你这资质,你这悟性,不满二十便可在武林叱咤。”小男孩窘然。
那青年也不再多说,而是带着他来到一间茅草屋前。那青年轻轻叩了几声门,里面传了声“进来。”两人随即推门而入。
屋内萧索,但却给人感觉很温馨,石砌的炕上摆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是棋盘,两边各坐着一位老者。左侧老者盘腿而坐,身着红袍,白发银须,面容慈祥,尤似修道大仙。而右侧老者右腿盘屈,左腿搭在床边,身着黑袍,却面色淡然,冷若冰霜,无一丝表情,像死后僵尸一般。
除了这一张石炕和石炕上这一张小桌之外,屋内再无其他任何家具摆设,可谓瓮牖绳枢,好不凄凉。
两位老者正在对弈,旁观着的四个青年人亦在推敲棋局,却无一人敢作声。此刻,蓝衣青年和小男孩向二老下拜,口称“师父”。红袍老者道:“起来吧。”二人依命起身。
红袍老者问道:“天儿,乖徒儿的剑法进展如何?”蓝衣青年道:“回禀师父,小师弟所习‘鼗鼟剑法’已略有小成。”红袍老者表情上不尽全信,又道:“天儿,你可不要骗我哟。”蓝衣青年道:“徒儿哪里敢啊。”红袍老者笑道:“谅你也不敢骗我。想这乖徒儿几年下来不是读书便是吹奏乐器,今天一想,不易啊。”蓝衣青年道:“是呀,这都要归功于三弟,办法可是他想出来的。”红袍老者道:“正是。人儿,你过来。”这时,从围观的四人中走出来一个身着黄衣的青年。
红袍老者道:“办法是你想出来的,你说我该怎么赏你呢?”黄衣青年笑道:“师父说过,我们五兄弟当中谁能让小师弟弃文习武,便传授他武功心法。师父学识渊博,自然是师父您定啦。”红袍老者笑骂道:“好哇,人儿,你可真是心怀不轨呀。本岛楼阁之中关于武学的书籍你尽记于心,且日臻俱佳,却还要为师我翻老本儿?”黄衣青年笑而不语。
黑袍老者插道:“那是你活该,谁让你非得教这臭小子武功的。”说着,伸手指了指小男孩。
红袍老者气道:“我乐意,用不着你管。”随即又道:“罢,罢,反正我平生所学都是要传授给你们的,我只是担心你们年龄尚浅,一些至高无上的心法口诀你们学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途,因为没有足够的内力催动。但见你们习武已由之前的专心转到了现在的痴心,我还是做个老好人吧,省着你们垂涎欲滴,倒弄得像我不近人情似的。”
黄衣青年道:“徒儿不敢。”红袍老者道:“嘴上不说,但心里面恐怕不会这么想吧。”黄衣青年抿嘴窃笑,却不言语。
红袍老者道:“好吧,那我就将《真龄真气》当中的口诀和心法传授给你听,姑且当作酬谢好了。你们暂且下去。”蓝衣青年、小男孩等依命候之门外。
过了一会儿,红袍老者招呼他们进去,已然口诀说毕,心法讲通。红袍老者又唤小男孩,小男孩走近些,红袍老者附耳低语几句,小男孩神情似乎有些失落。红袍老者不忍,又低声讲了几句,小男孩则喜悦道:“文志双谢过师父。”红袍老者笑道:“好了,就这些吧。”那小孩文志双拜过师父,径直离开。蓝衣男子等不知所云。
红袍老者看着小徒弟连跑带颠的幸福劲儿,不禁感叹,道:“呵呵,这下可好了,也算是了却了我的心愿。对了,你们都饿了吧,那臭小子做好饭了吧?”蓝衣青年道:“饭菜是做得了,可是我们耽搁了很长时间,怕是都糊了。”红袍老者急道:“哎哟,那我们吃什么呀。赶紧,让那臭小子回来。”蓝衣青年道:“是,我这就去。”说着,便要去追文志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