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兄弟此刻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呢?邹卓伦兴高采烈自不必说,在他看来,能够这样,足以告慰师父的恩情,足以令自己欣喜若狂。而邹展良想必也是一般心思。
两兄弟互望一眼,邹展良说道:“兄弟,我跟定他了,至死不改。”邹卓伦道:“我也一样,虽然他的年纪很小,但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的老成。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能做到别人所做不到的,那就是以德服人。”
邹展良道:“如此,金华帮将不再是两虎相争的局面。依我看,日后的金华帮势必将重振云三穷时期的雄风,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强盛。”邹卓伦道:“这个自然。人生在世,本不应该一代不如一代,而是应该一代强似一代,一代更似一代,这样才不失为人,不失为活着有意义的人。”邹展良道:“是啊。若是百里展影再重出江湖的话,我敢保证,金华帮必定昂首武林。”邹卓伦笑道:“别老是‘金华帮’、‘金华帮’叫着,你也是本帮的一份子。正如帮主兄弟讲得那样,我们都应该为本帮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邹展良道:“我知道。”
酒,无论是宴请宾客还是小叙,都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是这么壮观而又恢弘的场面。身为一帮之主的文志双当然明白,所以他准备了酒,上好的酒,而且很多,多到每个人喝上一坛子都没问题。吃饭、打趣、豪饮、猜拳,帮中身兼要职的,没有职位的,都在享受,享受迟来的安逸,迟来的和平,不必再为彼此所猜忌,不必再为彼此所疑惑。
最为可惜的就是那些赶不上这场宴会的帮中兄弟,他们或是没有被邀请,或是没有资格来到这里。但是,文志双当着来人的面说了一句豪言壮语,“这只是庆祝我们摒弃前嫌,和好如初。将来,本帮独步武林之时,我再邀请诸位喝酒,只要是本帮弟兄,全都来到蚌埠。那时我们再来共同举杯,共同庆贺。”台下的群豪顿时欢声雷动。
夜已深,除了几十个恪尽职守的小厮以及几个头目之外,全帮上下尽是喝得酩酊大醉,酣甜入梦。
千成钢、万事通、邹家兄弟,还有文志双却来到内堂。他们在内堂没有商议什么帮中要事,而是四个人轮番向文志双敬酒,这可把他灌得是烂醉如泥。而千成钢、万事通、邹展良亦是醉眼沉沉,惟有邹卓伦不仅过足了酒瘾,还可以自吹自擂。毕竟,他的酒量是这些人所万万不及的。
诸葛心慈看到文志双醉酒的样子,是又爱又怜,又恼又气。试问,哪个女子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酒鬼呢?但是又着实怕他受了风寒,忙将他拖到卧室,让他平躺在床上,还给他盖上了柔软的被子。
翌日清早,文志双一觉醒来,见自己宽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细软的被子,知她关怀。掀被起身,仍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当下只得再度躺在床上。
这时,诸葛心慈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似茶似药的东西,看见他不停地用手摩挲着额头,道:“你终于醒了。”
文志双迷迷糊糊地道:“我昨天怎么了?”诸葛心慈道:“你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醉了。”文志双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诸葛心慈笑道:“哪个酒鬼又能记起来他喝醉的时候净干了什么呀。”
文志双笑道:“是吗,那你跟我说说,我净干了什么?”诸葛心慈道:“你什么也没干,我这一宿一直照顾着你,现在都还没睡呢。”文志双奇道:“真的什么都没干?”诸葛心慈道:“废话,我还能骗你呀。”文志双道:“既然什么都没干,衣服又怎么脱下来的,当真奇怪。”
诸葛心慈道:“当然是我替你脱下来的,要不睡觉多不舒服呀。”顿了一顿,心下恍然,道:“喂,你无端端地想什么呢?”
文志双笑了一笑,道:“没,没什么。对了,实在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醉了。”诸葛心慈道:“你也别向我保证。依我看呀,要怪就怪二哥,那个邹大头。”文志双道:“是啊,他是真的能喝,若是单纯比拼喝酒的话,我想他才是不折不扣的酒怪。哎哟,我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呢,而且身体也软绵绵的。心慈,帮我按摩一下好不?”
诸葛心慈叹道:“看来我不仅嫁给了一个酒鬼,还嫁给了一个懒汉。”说着,将手里的瓷碗放在茶几上,为文志双按摩起来。
文志双一边舒舒服服地看着她给自己捶腿,一边打趣道:“只要酒鬼和懒汉是一个人就行,一女又怎么可能嫁两家呢。”诸葛心慈听他在拿自己开心,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这下子把文志双疼的,“噌”地坐了起来,兀自叫喊:“哎哟,你也太狠了吧。”诸葛心慈哧哧笑道:“谁让你得罪本姑娘了。”文志双揉着大腿,说道:“心慈,心慈,心一点也不慈。”诸葛心慈笑道:“蒙文大帮主为小女子洗脱冤屈,小女子在此感激不尽。本来嘛,我就不喜欢这个名字,谁说女人就一定得面慈心软的。”文志双道:“是,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你了。”说着,兀自揉着大腿,感觉怎么揉也揉不掉那份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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