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年刚刚离开不久,邹卓伦一手拎着一个酒坛,大刀阔斧地走了进来。邹卓伦喝了一口坛子里的酒,茫然道:“你们都在瞅什么呢?我一贯如此,你们也不至于这副表情吧。”
文志双道:“我们没有瞅你,而是在看刚刚走出去的那个青年。”邹卓伦道:“青年?哦,我也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煞白的模样,再配上这漆黑的天,简直活脱是个白无常,险些把我都给吓到了。”
文志双道:“二哥你最近过得好滋润呀,整日里不问事事,一味喝酒纵乐,真是羡煞兄弟了。”邹卓伦道:“帮主兄弟,这还不都是你的意思?”文志双奇道:“我的意思?”邹卓伦道:“可不是嘛,你没有让我参与帮中事务,那我又不好毛遂自荐,只得借酒解闷,发泄愁苦了。”
文志双道:“你会有什么愁苦?”邹卓伦道:“当然是不被人家看好的愁苦了。本来我还想一展雄心抱负呢。谁成想,人家压根就没瞧上我,那我还跟个傻子似的杵在这里干什么呀,倒不如出去喝喝酒来的惬意。”
文志双道:“也对。这么说来,二哥倒是怪起我来了。”邹卓伦嘻嘻笑道:“本来就是嘛。对了,帮主兄弟,那个青年是来找你们的?”文志双道:“不错。”邹卓伦道:“相信你比我看得更为清楚,那小子武功很高,内功也很精湛。”文志双道:“不仅我看出来了,相信在场的兄弟都看出来了。我很奇怪,以他的年纪,以他的造诣,本不应该寄人篱下,代送口信,更应该勇闯江湖,谋得一番成就才是。”
万事通道:“也许他有难言之隐,无法向外人倾诉。”文志双叹道:“难言之隐,通常是因为心结没有打开才造成的。但是,在世为人的,哪一个没有难言之隐呢?”
邹卓伦道:“这倒不是我去关心的,我只想问一句,你们说他代人传达口信,他在替谁传达口信?”文志双淡淡地道:“严嵩。”
邹卓伦大惊失色,复又问了一句:“谁?”文志双道:“严嵩。”邹卓伦道:“严嵩!他到蚌埠了?”文志双道:“不只到蚌埠了,还在本地最豪华、最高贵的酒楼等着我去赴宴呢。”邹卓伦道:“最豪华、最高贵的酒楼?该不会是竹香楼吧?”
诸葛心慈道:“这你都知道?”邹卓伦笑道:“何止知道,我今天早上还去那里喝酒了呢。那里的菜还算对付,但那里的酒却十足十是上等的好酒。可有一点让我一直提不起兴致来,就是无论你花多少银子,他都只给你三角酒,多一滴都没有。”
诸葛心慈奇道:“真的假的?这么奇怪?”邹卓伦道:“可不是怎的。那三角酒喝得我是垂涎欲滴,可当我再去找店小二索要,结果却不给了。这给我馋的,只得点些别的将就了。”
千成钢笑道:“竹香楼向来以酒香飘溢而引得观光游览的人慕名前往,那酒香中飘溢着竹子的味道,因此得名。只是有一点令似邹兄弟你这样的客人觉得很是苛刻,那就是不管你是谁,无论你付多少钱,他们每人每天只给三角酒。那个掌柜我还认识呢,他能过目不忘,收纳支出也好,待人接物也罢,只要透过他那双眼睛,即便再过它个三、五年,他还是能够认出你来。”
邹卓伦叹道:“难怪呢。我听说他们只给每个客人三角的定量,我喝完立马就走了,在外边傻傻地站了有将近两个时辰,而且还换了套衣服,为的就是再骗三角酒喝。可当我再一次进去,掌柜的还是把我给认出来了,说我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喝过了三角竹香酒,便再也没给我。并告诉我说,想要再喝的话,只有等到明天。”
千成钢哈哈大笑道:“为了喝酒,兄弟你可真是什么苦都吃得了哇。原先,我也为这件事跟那掌柜说过,但他却告诉我说他们酿出来的美酒很少,可顾客却从不满足,喝了还要。逼的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出此下策,想出这么一招。没想到,倒是把兄弟你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文志双道:“那么二哥还想喝吗?”邹卓伦道:“当然想了。”文志双道:“那最好,我们一同去竹香楼,保不齐掌柜的会给严嵩严大人点儿面子,允许你多喝几角也说不定呢。”
邹卓伦喜道:“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去。对了,除了我还有谁呀?”文志双道:“千兄、万兄、大哥,就我们五个好了。”邹卓伦道:“行,行。我就说嘛,掌柜的说什么晚上有人包场子,却原来是严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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