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双忙道:“不,百里兄莫要介怀,小弟不过是在就事论事而已。”
百里展影道:“其实,仅凭方天行与严嵩同流合污这一点,我已对他十分不屑。身在草莽,素不与官宦结党营私、朋比为奸,这是道上的规矩。但是方天行却打破了这条规律,所以我对他的做法甚为不齿。虽然仍有许多似他那样的人,寄希望于同官府勾结,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可我却不会那么做。诚然,先师的许多观点我是持反对态度的,可就这一点上看,我是赞同的。”
文志双道:“百里兄这一番话,打消了小弟的疑虑。好,很好,看来,我真的可以毫无挂念地赶赴云南了。”百里展影道:“你这么快就要走?”文志双道:“今天天色已晚,暂且作罢,明日则起程。”
曲翔欢喜道:“太好了,明天又可以出去了。”文志双道:“你不能去。”曲翔奇道:“为什么?就因为你去拜见老丈人、丈母娘,就不带我去吗?”
文志双笑了一笑,道:“你说呢?”曲翔叹道:“想来也是这么回事。罢了,那我就不陪你们去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千万不要让姐姐为难哟,否则,休怪我不顾兄弟情义呀。”文志双笑道:“我理会得。”
女婿拜见岳父、岳母,是不是同儿媳拜见公公、婆婆是一个道理呢?总有一方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关键在于做儿子、做女儿的该怎么去调和双方的关系。
对于文志双来说,这还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不免觉得新鲜,却还是要做,哪怕委曲求全也要做。在他看来,这对于心爱的她才是最为公平的,他要理解她的感受,虽然她看起来对此并不在乎,可还是绝对不能让彼此就这么无名无分地过下去。因为那样对于她而言,未免如乱箭攒心,痛苦至极。
书痴道:“既然你们兄弟重聚,我心甚慰。虽然我不曾与云老帮主谋过面,但他的那份豪情,给人以大义凛然的感觉,我还是颇为仰慕的。但愿你们适才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而不要再生嫌隙才好。”
文志双道:“请前辈放心,众兄弟们既已犯过一次错,相信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书痴道:“如此最好。我最为欣慰的就是看到你不仅能够驾驭金华帮,而且还能使这些云三穷时代的重臣们齐心协力。很好,吾心甚慰。”文志双道:“承蒙前辈夸奖,晚辈不敢居功。其实,还要感谢众多兄弟的大力支持才是。”书痴道:“你倒谦虚得很。说实话,你的确与众不同,所以他们才会甘心情愿跟着你,辅佐你。”
文志双笑了一笑,道:“我之与众不同,无外乎我这个人相信朋友,相信兄弟。”书痴道:“你的回答虽然很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究竟有几人呢。”文志双道:“我不知道别人,但我会。相信别人,本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没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了。”书痴道:“所以我才说你与众不同。”
棋艺早已坐不住了,嚷嚷道:“够了,书老儿,别再磨叨了。好了,志双,不妨跟你明说,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就已经想好了,等你回来,我们就走。”
文志双奇道:“走?为什么要走?待在这里不好吗?”棋艺道:“好是好,住的舒服,吃的也可口。”诸葛心慈道:“既然都很顺心,又为什么还要走呢?”
尚雳威道:“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老儿的性情。我们本来就不喜欢热闹喧嚣的场合,我们更喜欢云游四海,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文志双叹道:“几位前辈这么一说,倒实在是令晚辈颇感为难了。”棋艺奇道:“我们走了,你又为难什么?”文志双道:“三位前辈为了救急,在本帮耽搁了这么些日子,晚辈本想好好报答一番的。可你们竟然要走,这份恩情,晚辈又不知该何时才能报答呢。”
棋艺笑道:“咳,那又算什么呀。再者说了,我们待在这里这么些天,也没帮上什么忙,还饶了个白吃白喝。说到底,我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呢。哎哟,不对,你是在激我们呢,你这小子,真是没安什么好心,你知道我们压根就不会在意什么恩情的,就昧着良心说这些话糊弄我们。你说,你是不是在找话茬子让我们多住几日?”
文志双笑道:“棋前辈既然听出来了,那晚辈也只好供认不讳了。”
棋艺叫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得了,我看呀,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省着又不知道他会出什么幺蛾子呢。”说着,忙拉着书痴、尚雳威,便往外走。
诸葛心慈忙道:“稍等一下。”待三人停下脚步,回头张望时,随即又道:“干爹,您老人家还去不去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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