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明媚的早晨,有轻风拂面,亦有雾蔼袅袅。有关于曲翔和陆芸的喜讯,经昨天那短短的一个时辰,便已传遍了整个金华帮总舵,开心的是他们自己,幸福的也是他们自己,而总舵的人亦无不在为他们感到开心,感到幸福!这才是金华帮的宗旨,这才是金华帮兄弟间的友谊和情义!
曲翔作为最最开心,最最幸福的人,他并没有完全沉寂在与陆芸的情爱中,他知道现在首先务必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好消息捎给父母、叔父们知道。一来让他们放心,自己在这边过得很好。二来嘛,主要也是向母亲诉苦,不要总想着为自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儿子这边已经找到了生命中的最爱,且过些时候便会带着她回去看望父母、叔父们。
文志双、诸葛心慈、曲翔、陆芸四个人漫步于蚌埠别样的景致中,陆芸为四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领略过蚌埠风景的人,加上情郎在身边关怀备至,心情自是格外欢欣愉悦。
文志双道:“曲翔,你们的婚礼我想应该是要回步风山庄去办吧。”曲翔道:“是,所以大哥你也用不着多费心。”文志双微笑道:“那样也好,省着不仅我得费心,本帮也要破费呀。”
曲翔微笑道:“虽然不在你这儿办,可我的婚礼,你也莫要拿着零星碎银就想要蒙混过去哟。”文志双苦笑道:“这么说来,我这份大礼还是要事先备下喽?”曲翔道:“那是定然。”
文志双道:“不过还好,等我陪你嫂子回万古繁林,征得二老同意,你们的礼也切莫轻了哟。”曲翔哈哈大笑,道:“放心,保证比你的体面。”文志双道:“到时候再看吧。”
两个男人在一处,两个女人则也在一处,女人谈起话来多半是关于感情、家庭的,少有金钱上的琐屑,诚然她们也知道那两个人无非不是在逗笑打诨。
诸葛心慈道:“你不是很想去蓬莱吗?那么,我们一起去。”陆芸道:“想是想,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诸葛心慈抿嘴一笑,道:“他能怎么想?你若是想去,他还敢说不行吗。”
陆芸羞赧并嗔怪道:“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呢。”诸葛心慈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哎,现在你可莫再要称呼我为‘姐姐’了,该改称呼叫我‘嫂子’了。”陆芸道:“不嘛,我就是喜欢叫你姐姐。”诸葛心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曲翔道:“对了,提到‘蓬莱之会’,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呀。”文志双道:“是呀,现在前往,时间还充裕些,不然未免显得过于紧凑了。”曲翔道:“谁说不是呢。要是让棋艺前辈挑了理儿,可是够我们喝一壶的喽。”
文志双笑道:“你也这么认为呀。那好吧,那么,我就跟护法、长老们说一声,我们此刻就动身。”
四人四骑,不急不徐,相对平缓、平稳地赶往蓬莱。路上那是一阵阵地欢声笑语,在他们看来,“蓬莱之会”不过是一次远游,别无其他,何不以最为欢跃的心情来完成这一次远游呢?
途径一市镇,见天色已晚,遂找了家客栈住下。夜里,就在四人准备睡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在四人下榻的客栈停止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轻微的脚步声,文志双、曲翔知道这些人都是练家子,而且得有个十来号人。但这对于文志双、曲翔而言,倒也不以为然,仍旧是安然入睡。
次日清早,四人正准备来到大厅吃些早饭,却发现宽敞的大厅已被十余个人给占据了,三三两两个大汉就霸占了一张桌子。其中有一个老者,他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坐在这十余个剽悍威猛的大汉中间,大汉们正巧将他围在当中。不问便知,这些人就是昨天夜里赶来的。
文志双与曲翔对望一眼,曲翔动了动嘴唇,是在跟文志双讲些什么。文志双似乎听得很认真,略微点了点头,遂向那老者走去。
未待接近老者,只见离文志双最近的两名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文志双左右一瞥,礼道:“请问阁下这是何意?”
其中一个大汉冷冷地道:“你若再往前走一步,就让你死!”说话的语气非常冷漠,却不恼怒,显得训练有素。
文志双也不生气,亦不恼怒,面色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向那老者道:“小可初来乍到,本欲吃些早点,不想位置全都被前辈您的人给占了,又叫我如何是好呢。”
只见老者略微抬了抬懒散的眼皮,道:“既然知道位置被占了,就应该知趣一点儿,要不就去别的地方吃,要不就回到房间里面挨饿好了。”
文志双苦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无奈携带家眷,又怎好让她们饿着呢。”
老者奇道:“家眷?”说着,便有意瞧了一瞧诸葛心慈、陆芸两人。
文志双道:“是啊,我饿着了倒没关系,可若是把女眷饿着了,岂非罪过。”
老者干笑一声,道:“那好,你的家眷我请了,就在我这张桌子上吃。至于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曲翔听到这里,怒火中烧。诸葛心慈、陆芸对望一眼,亦觉老者所言甚为鄙俗,颇为愤怒。
可文志双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静静地看了老者两眼,道:“既然前辈您都这么说了,我又怎好拒绝呢。与其四个人都挨饿,倒不如只叫两个人挨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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