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翟最近,随着修为的精进,总能感觉那无边星空的另一端,有什么人与自己似乎有些相连,但极为模糊。那丝相连,似是血肉本一体,又似是思想本一体,又似三魂七魄有些相连。为何有这般感觉?能与这里有联系的,除了师父曾说过的天外之人“鸿”,难道还有他人?亦或是就是和“鸿”有关?墨翟曾多次想推敲,却一片模糊,无从下手。
既然想不通,索性便不去想好了。
墨翟晃了晃脑袋,转身回到床边:“经过此事,你们也知道了那巫门法术的厉害,今后若遇巫门,莫要轻易结仇,若有结仇,便要当心。”
三人点头称是。
“最近应该不会再有事,你们陪着大师兄,好生照顾。多对这绛都了解,对你们今后有好处。为师还有事,这几天不带你们,你们自行逛一逛。”墨翟再确认了禽滑厘无事吩咐道。
墨翟师徒这边痛苦解除,可季咸、苌蜚语却是陷入了痛苦之中。那荆棘这般万千尖刺刺入胳膊、大腿,后背、前胸、脸面上,那种痛苦真不是人能承受的,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甚远,终招来官兵前来查看,经过官兵小心翼翼,将其从荆棘中抬出,可这一放,又再发出刺耳尖叫声,却是地面抵住那尖刺根部,又将刺送进了一些。
有那好心的士兵,举着灯笼,一根根帮着把这些尖刺拔除,又安排人去叫郎中。这般忙活,整整后半夜未得消停。直至天明,这二人被郎中上了刀伤药,包裹的跟粽子似的,抬了回去。
说也奇怪,这二人这般遭罪,却没有说进入那荆棘中的真实原因,只说不小心失足跌落进去的,让前来解救的官兵也是一头雾水。
当房间只剩下两个粽子,其中一个粽子忍不住开口,声音含糊不清,得仔细听方能听明其意思:“季兄,到底是谁坏了咱们的好事?还如此使坏,让我们受这般苦。”
另外一个粽子叹了口气,也是含糊不清的声音:“蜚语贤弟,这番却是让你跟我受罪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墨翟,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番施法被坏,定是墨翟所为。只是不知他如何能抗住你我施法,且又如何寻到做法之处。”
“是他?这人真是个劲敌,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去惹他。这人心地倒是不坏,即便我们对其下巫术,也没对我们下杀手。”苌蜚语含糊的声音再起。
“唔唔。”季咸表示同意。心中却是有话没说出来,这哪是墨翟不下杀手,分明是看到我胸前玉碟的保护,不知何原因才放过自己,否则凭那小子千里追杀的性格,岂会这般好说话?但也因此让自己知道了这玉碟还有护体的功能。这等宝物可不能轻易对人说,即便好友也不行,容易招人惦记。
这番苦罪,休养自是少不得。
且不管这二位苦人儿,再说墨翟,待天明,一番安排,便又离开客栈去了腾冲那里。
一番答疑,那腾冲闻言,很是生气,便对墨翟道:“这季咸着实可恶,三番两次寻我墨门麻烦,要不要今夜咱们三个一起出动,灭了他以除后患!”
墨翟摇了摇头:“不用了,昨夜我本有机会下手除掉他,却是冥冥之中看到一些明悟,或许有些事还要落到这巫门季咸身上,因此才放过了他。”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倒是便宜了那季咸小人。”
“此人于我来说,已不足为患,只是需要小心墨门其他门人弟子不要被其伤害即可。”
“说到其他门人,我倒是想起一事儿。”腾飞说道,“因我那酒家,对面临近智府,大约立夏前,那往来之人中,出现了三位墨门中人进出。”
“哦?不曾有说门人入那智氏啊?”墨翟道。
“但确实是,起初我也不好断定,怕有认错,便让哥哥也来辨认,果然是的,他们三人乃是墨氏学馆的门人,名字应该叫清羽知、乾丰离、宋风。”腾飞道。
“嗯!那清羽知当初成立学馆时,便是他以晋阳为例询问攻城之法。当时还有些担心他品行不好会将此法传出去,因此我曾特别关注于他。但学习途中,却是发现清羽知很是好学,品行尚佳,对我也甚至尊敬。那乾丰离做事严谨,虑事比较深,学习中,每每喜欢提出较深层次问题,很是不错。宋风却是有些小聪明,看问题也能看到点子上,且做事果断。总得来说,三人都能遵守墨规。想必是见我长久不在学馆,恰学业有成,便相约出来寻找机缘,我想即便三人出来,也会给我留下信件说明的。”墨翟对三位门人做了点评,很是相信他们。
“既然你有这个判断,我也不多说了。自看到他们三人,每次他们路过,我便隐到后方,以免暴露。倒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这墨门据点,越少人知道越好。”腾飞笑了笑道。
墨翟也笑了:“就是这样,人多嘴杂,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徒增事端。”
“那要不要想办法提醒一下他们三个注意季咸暗下手段?毕竟都在一个府上办事,看其模样都是在智氏府上那智磊手下做事。”
墨翟想了想:“此事你们不要去做,正好我在绛都,等哪天我去和他们见上一面,到时再做交代。若你们被其他熟人碰到,可要想好应对策略啊。”
“这你放心,我们早想好了,便以为墨门学堂筹办资金为由。”腾飞笑道,“而且这个说法我们和子牧、薛奎二位兄弟也都统一说法的。”
“哈哈,你们虑事真是周全,我只管做个甩手掌柜就是。”墨翟笑道。
“你可比我们辛苦多了,那些弟子门人的培养,岂是那么好培养的?反正我们是做不来。便是伏丘带的那些弟子,也是你前面都教好的,他只做引导,而且这两年,也几乎没进什么新人。”腾飞说道。
腾冲给二人倒了碗热茶,接过话说道:“我看那滑厘很是不错,在学馆时,其虽话不多,但一身学识能见功底。我看你还是好好把他培养一下,或可派到学堂那边代你授课。”
“冲哥也看出了。”墨翟笑道,“滑厘确实不错,乃是管子之后,且曾得异人黄元子传授武艺,很有底子,为人又好,我也是有此意,故倾心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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