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摸黑回到住处,先是将棉絮垫在了床板上,然后再选了两件衣物铺在棉絮上。刚入秋夜间还不太冷,刘崇山干脆和衣而卧。至于其余的衣物,则是正好当做了枕头。
深夜,整个溪下镇上寂静无声,只偶尔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犬吠。刘崇山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其实困得很,但却奇怪的就是睡不着,或许是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总之,失眠的感觉很不好。
等到迷糊的时候,刘崇山已然隐约听到了鸡鸣,也不知是几点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刘崇山坐起来,看了看有些陌生的坏境,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了地方。
刘崇山揉了揉眼睛,坐在床边醒了醒睡意,然后穿上鞋,走到前边把铺子门打了开来。拖了把椅子到门口,刘崇山坐在门前,开始思量起来。
要不要搞个什么开业庆典之类的呢,刘崇山有些犹豫。搞吧,自己镇里一个人也不认识,连份礼都收不到;不搞吧,又觉得创业这么大的事情,不搞个形势的话,总觉得彩头不够好。
犹豫了一阵,刘崇山还是决定不搞了。本来呢,依照他的脾气,怎么着也得放上一挂鞭炮才好,可这世界他没有啊。
刘崇山找到一间杂货铺,买了些日常用品,什么毛巾啊木盆之类的,又偷学着一个大爷,折了根杨柳枝当牙刷。
回到店内没多时,一人从外边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刘崇山后这人惊喜道:“书生兄弟,原来你真在此处。”
刘崇山认出来人是陈文杰的亲随阿峰,便笑着说道:“是啊,昨日刚租的铺子,准备弄个营生过日子。”
阿峰站在门口,正色道:“秀才,我家大人找你。”
刘崇山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笤帚放下,问道:“不知镇长大人找我有何事?”
阿峰摇摇头,催促道:“快些吧,本来昨日就唤你的,奈何我找不到你。刚刚在你岳父处才问到了你在此处。”
刘崇山点点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稍等我换身衣服吧。”
快速地换了身老丈人以前的衣服,刘崇山走出门,把门上了锁,跟着阿峰往镇衙走去。
溪下镇衙亦是沿街而建,位置大概在镇内的中心处左右,离刘崇山的店并不远。没多时,刘崇山跟着阿峰从镇衙大门进入,绕过前边大堂,径直走到了后堂。
陈文杰正在办公,听到脚步声进来,抬头见是刘崇山,说道:“你穿这身学服,倒是有些学子的样子了。”
刘崇山走上前,施了一礼道:“见过镇长大人。”
陈文杰手下不停,一边写着东西一边说道:“行了,不要在意这些虚礼。来,坐过来说话。”
刘崇山走到下首处一把椅子上坐下,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道镇长大人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陈文杰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前日医疗署的事情,我与你交代一下。”
刘崇山忙站起来道:“大人无需如此,我信大人能处理好。”
陈文杰“哦”了一声,调侃道:“那日你可是激动得很,我怕处理得不好,你们这些书生背地里写诗骂我啊。”
刘崇山有些无语道:“大人严重了。”
陈文杰正色道:“我已然查明,那夜医疗署内实有三名医师值守,不过,三人却是躲在一处房内赌钱。昨日,我已将此三人尽数开革。”
刘崇山听了,忙施了一礼道:“大人雷厉风行,学生佩服得紧!”
陈文杰点点头,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今日叫你来,没打扰你学业吧?马上可就秋闱了,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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