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貂蝉自新平二年那次因急火攻心而吐血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虽然在杨恒府中得到了精心调养,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再加上今年的天气比较反常,夏天去得特别早,气温早早地就降了下来,几场秋雨下来,夹杂着入秋的凉意,原本体质较弱的貂蝉,便不出意外地病倒了。
听说貂蝉病了之后,杨恒便急急地去她的住处探望,刚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药味便钻进了他的鼻子,形若游丝。此时貂蝉正倚在窗前,对着外面的一株梧桐树怔怔地发呆,听得身后有声音,忍不住回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见到杨恒,貂蝉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连忙走上前去,杨恒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心疼道:“我不过离开了一阵子,怎么就染上病了?”
貂蝉浅浅地笑着,道:“不过是受了点风寒罢了,已经请过医工了,服一段时间的药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杨恒才放下心来,随后上前,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没有想我?”
貂蝉听了,脸皮不禁微微发红,害羞地低下头,两只玉手不断地搓揉着衣角。杨恒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激荡,要不是因为如今貂蝉有病在身,他早就把她给拿下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貂蝉,原来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那玉坠为月牙形,通体为墨绿色,颜色深浅极为均匀,即便是在屋内,仅靠着微弱的天光,也反射出几许翠意。
貂蝉虽然不懂玉,不过仅瞧着这玉的雕工与颜色,便知道绝非一般凡品,她接过那玉坠,欣喜之余还不忘问其来历。杨恒当然不会说是趁着查封袁术宫廷禁器时顺手牵羊而来,只说是在战场上偶然所得,觉着质地不错,便带回来送给她作为礼物。
正说话见,丫鬟春秀进来,说是糜老爷来了。她口中的糜老爷,自然就是糜竺了,杨恒虽然刚回家,正想和貂蝉亲热一番,不过糜竺毕竟是自己的老主人,即便再怎么不愿,也还是要出去会一下。
换了套衣服之后,杨恒便往正厅而去,此时糜竺已经等候在那里,见杨恒过来,满面红光,一点都不似得病之人,便哈哈笑道:“我就知道,诸亮你必定是又在主公面前弄鬼了,哪里有病人这般春风满面的?”
杨恒也笑了,道:“还是老爷知道我,所以我连生病的样子都懒得装了,反正也瞒不过老爷你的眼睛。”
随后,两人各自入座,糜竺才收起笑容,正色道:“此次讨伐袁术,主公的势力又强了许多,只是袁绍也趁着这个机会攻克了青州,琅琊那边的形势十分严峻。”
一谈起袁绍,杨恒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毕竟到目前为止,袁绍占据三州,已经是天下最大的诸侯了,其余曹操、孙策、刘表等人,皆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杨恒才缓缓道:“老爷也无须担心,毕竟公孙瓒仍旧盘踞幽州,袁绍想要吞并他,一时半会还做不到,正好给我们时间做准备。到目前为止,对我们来说最为危险的,还是朝堂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如今的主公,北有袁绍,西有曹操,南有孙策,必须得找到一个地方,冲破如今的枷锁才行。”
糜竺微微吃惊,问道:“你觉得这个地方会是曹操?”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袁绍盘踞青、并、冀三州,霸主地位已然不可撼动,倘若击败公孙瓒,一统河北,便会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曹操想要与之对抗,就必须率河南之众才有胜算,他如今已经去讨伐张绣了,平了宛洛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徐州了。”杨恒道。
糜竺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不过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立刻将担忧之色隐藏起来,岔开话题道:“好了,今天我们就不谈这些烦心的军政大事了,话说起来,从你第一次到我府上算起,如今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吧?”
杨恒回道:“我是初平二年去老爷府上的,如今正好五年。”说着,便啜了口清茶。
“五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糜竺感叹道:“我还记得,那时问你年岁,你说才十七岁,如今已经二十二了啊……”突然,他话锋一转,问道:“不知你如今年岁,可曾娶亲?”
他问这话的时候,杨恒正喝着茶,差点一口茶水吐出来,他连忙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手巾,擦了擦嘴之后,一脸惊恐地看着糜竺,道:“老爷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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