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管统屯驻于下密城中,听闻孙观、臧霸领兵来犯,已经在十里外安营扎寨,正在砍伐树木,赶制攻城器械,立即便召集众人商议破敌之策。
一人进言道:“前者章区已输一阵,折损了许多兵马,如今敌军兵锋正盛,我军当死守以拒之,待眭元进兵马到来,再合兵一处,一同破敌。”
此人姓王,名修,字叔治,北海营陵人,孔融掌北海时,就曾为高密令,因其铁面无私、不畏强权,深受孔融器重。后胶东贼寇肆虐,孔融便以他为胶东令,仅三月,贼寇皆平。
袁谭在平原时,素闻王修之名,便征召其为治中从事,后孔融失了北海,他又被任命为即墨令。此次刘备征青州,管统领兵自东莱而来,路过即墨,便请王修随军,于军前效力。
王修说完之后,管统还未曾言语,便听得帐下赵鼎厉声喝道:“此腐儒之见也!刘备军长途而来,还未及歇息,前番又胜得一仗,必然放松警惕,在下愿乞五百兵马,今晚前去劫寨,将孙观、臧二贼的首级取来!”
管统大喜,他正有劫营之意,见赵鼎主动请缨,便说道:“我拨你一千人马,今晚前去劫营,务必成功!”
王修大惊,还要再劝,管统却道:“此事已定,叔治再勿多言。”
王修叹道:“既如此,在下也不再阻拦,只是将军是否还要派人去接应?倘若敌军有所准备,赵将军被困在其中,便可惜了那一千子弟兵了。”
管统点点头,道:“叔治所言甚是,既如此,你可把守下密城,我亲自领兵潜伏于赵鼎之后,倘若敌军有埋伏,便可与他前后夹击。”
当晚,下密城门被偷偷地打开,然后一队人马便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溜出了城,然后朝孙观的营寨中潜伏而去。此时正是月上中天之时,再加上时值秋岁,晚风微凉,让天上的那轮明月更显得一丝孤冷。
赵鼎领着一千人偷偷地摸到了孙观营寨外,见各个帐篷内灯火昏暗,来往巡逻的军士也从六拨变成了两拨,便料定今晚孙观不曾有什么防备。随后,他忽然直起身,高喊一句“杀啊”,其身后的一千兵丁便跟着他往孙观营寨中冲去。
只是他们刚冲进营寨大门,周围去火光大亮,数千人马已经将周围团团围住,此时一名为首大将自人群中走出,正是孙观!
赵鼎心知中计,立即拔剑在手,喊道:“如今被围,唯死战而得脱矣!”
于是,一千军士立刻做出殊死拼杀的姿态,只是他们的怒吼还未消散,周围的箭矢却落如雨下,但听一阵惨呼之声蔓延开来,赵鼎与他的一千军士早已经成了地上的一堆尸体。
而管统自领三千人马于赵鼎之后,见孙观营中火光冲天,知道赵鼎必然是中了合围之计,正待要去救援,却见斜刺里一彪军杀出,为首大将乃是臧霸。管统大惊,不敢与之交战,慌忙勒马逃往下密,臧霸领着本部人马一阵冲杀,管统手下士兵立时被冲得七零八落,踩死踩伤者不计其数。
逃回城中的管统惊魂还未定下,忽见王修至,便后悔道:“悔不听公言,如今大败,折了半数兵马,还战死了赵鼎。”
王修道:“如今只宜坚守待援,待援军一到,而敌军粮草耗尽,便可一举歼之。”
管统点点头,于是便下令众人死守下密,不得出城与敌军交战。次日,下密城上高高挂起免战牌,孙观领兵在城下搦战,管统军却置若罔闻,女墙上虽有士卒张弓搭箭做战斗的姿态,却不曾见一箭一矢落下。
孙观在城下连续谩骂了数日,却没有一点效果,心中大为烦闷,便与臧霸商议道:“管统这厮胆小如鼠,我连续谩骂了数日,他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臧霸道:“刚刚探马来报,眭元进的人马已经过了都昌,不日便能到达这里,若是他们合兵一处,再要取下密可就难上加难了。”
“要不要卖个破绽给管统,诱他劫营,我等却袭他城池?”孙观问道。
臧霸有些疑虑道:“管统先前已经吃了亏了,只怕很难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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